“诶,那谁,刘怀远?”
正思考着呢,刘怀远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
那声音一听就来者不善,而且还有点子熟悉感,刘怀远微微皱了下眉。
他扭头,看见的便是常宁那张狐疑后大喜的脸。
常宁惊喜坏了,“好哇刘怀远,还真是你啊!半年多不见,瞧不出你如今居然还活得这么好呢!”
对常宁这人,刘怀远熟悉,但也没那么熟悉。
熟悉是因为他记性好,还记得这是他曾经在白马书院的同窗,是个不学无术、经常在他面前晃的纨绔;不熟悉那就纯粹是因为刘怀远没将他看在眼里了。
迎着对方这上上下下打量的目光,刘怀远淡然颔首,“可有事?”
从小到大受到的为难多了去,对于常宁之前不痛不痒拿钱羞辱的事,刘怀远是真没放在心上。
他觉得那根本不算事,比照从前,他嫡母经常克扣他伙食银钱啥的,常宁手段委实要温和的多。
刘怀远这不卑不亢的态度倒是把常宁给唬住了。
他没急着讨债,只狐疑地看对方,问道:“听说你从刘家分出去了?你如今住哪儿呢?刘家居然没为难你,还给你穿这么好的缎子?”
有底气跟没底气的人,面对外人时的气质态度那是天差地别,一眼就能分辨。
就刘怀远现在这样式儿,常宁很怀疑他是不是被什么了不得的人给接纳了。
刘怀远看他这惊疑不定的态度,上下一联系,就大致明白了他什么想法。
他似笑非笑地看向常宁,“你想知道这些,缘何?莫不成是还想接济我一点银子?”
他这话让常宁瞬间梦回上次的找茬瞬间。
不过他们那时说的不是要接济刘怀远,而是说只要对方跪下求几声就会给钱来着……
“我呸!我可没说过要接济你,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咱们关系可那么熟,你别真以为自己有靠山了就可以跟我大小声了,我可是国子监祭酒的儿子!”
常宁最看不惯刘怀远的地方就是这儿了。
太有文化!
玛德别人嘴里的羞辱,从他嘴里说出来后就跟换了个意思似的,说他放屁造假,偏偏别人又还真的那么说了。
吵不过真气人。
刘怀远没说话,只是神情怜悯地望着对方。
他大抵是在贤王府做教书先生久了,时常面对府上的俩早慧弟子,加之同为老师的张青生又是大儒,府上下人又机灵,周围聪明人太多,常居那环境不觉得有什么,出来碰见常宁这样一蹦三尺高的……寻常人,难免有些心生感慨。
活泼。
太活泼了。
常宁这把年纪,真是比他俩弟子还要活泼。
刘怀远突然沉思。
寻常人二十岁都如此的不稳重了,所以他那只是上课时喜欢学点其他东西的俩弟子,应该不算太出格吧?
或许他可以再好好跟张前辈商量一下……
常宁不知道为何他都表现得这么生气了,刘怀远却还能当着他的面走神?!
是不是看不起他?
“刘怀远你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常宁气急,“我与你好生说话,你居然如此无礼?亏你还常被夫子夸为君子,我呸!与人说话居然直接无视他人,你果然就不是个好的!伪君子!”
突然被骂伪君子的刘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