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从百姓哪儿打探来的消息是否真实,毕竟有些上位者为了获取民心,经常散播谣言,将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更遑论商盟建立以及肥皂等的出现,在百姓嘴中似乎全都是九贤王一人做的?
“这一听就是假的。”
入胶州没多久,路过一茶铺,再次听到里面的说书人在诉说九贤王建商盟史的光辉事迹时,柳山身后一下属终于忍不住多了嘴。
他们是跟着商队进城休息的,每到一座城池,几人就习惯性地在城中闲逛溜达一圈,这都是商队早就习惯了的事,因此出来时也没有人跟着。
下属的话,柳文州还没来及做出反应,茶铺一坐得近的客人听到后,却是立刻回头反驳了起来。
“你这人哪儿来的?怎的能如此说贤王殿下!若非殿下出面,咱们胶州百姓哪儿能有今日?”
客人的反应有些激烈,声音比说书人还要高,一下就将周围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来。
柳文州暗自皱起了眉,心道坏事。
而柳山却是立刻开始与客人道歉,“抱歉,这位兄台,我们都是外地跑商来的,并不清楚贤王在胶州做的事,我这弟兄不懂事,嘴上没个分寸,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柳山道歉及时又诚恳,让听了本来心里有气的客人一下舒坦了不少。
“行吧,不知者不罪,看在你们都是外地来的,这事就算了。”
“多谢兄弟。”柳山笑着,又冲周围人抱了抱拳,“打扰诸位了。”
不欲与人发生争执图惹是非,柳山准备带着人离开,然而那坐在上面的说书人却叫住了他们。
“诸位稍等。”
柳山顿住,瞥了眼三少爷后,转头笑着看向说书人,“不知先生有何事?”
说书人年岁不小,笑着抚了抚花白的胡须,缓缓道:“我观诸位神色悠悠,想来并不着急,诸位是行商之人,若是往后还要继续在胶州行走,那老朽劝诸位,不如坐下听老朽细说一番贤王殿下的事。殿下于胶州百姓是大恩人,没人乐意听有人说殿下的不是。”
说书人言语不激烈,但这话中意思却表达得很明显。
他也不喜欢他们这行人言语冒犯了那位九贤王。
柳文州余光一扫,察觉到茶铺其他人都在盯着他们看,恶意倒没有,就是有些不善。
看来这九贤王真的很得民心啊。
柳文州在心里感叹着,冲柳山笑着说了句,“山哥,这位先生说的在理,咱们还是留下来多听听吧。”
少爷都说话了,柳山当然也只能听话依从。
几个人就这么坐在了茶铺里,开始听说书人将贤王何时到的胶州,做了什么事,百姓们生活为何好转都从头到尾说了遍。
在柳文州等人全神贯注听的时候,坐在茶铺角落的一桌人也是收回了对他们的目光。
一桌三个人,三个人穿的都是颜色不显眼的锦缎,一瞅就是富贵公子哥儿。
盛宏:“来了胶州后,我这还是头次见没听说过殿下的人呢。”
付吉祥:“人都说是外地来的了,没听说也不奇怪吧。”
唯有坐在中间的常宁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不,我觉得挺奇怪的。”
既是跑商的人,如今这会儿又哪儿会有不知道殿下的?!
跑商的不是消息最灵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