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秋高日爽,荒郊野岭之处,有一辆马车正慢悠悠在道路上行驶着。
马车简朴,哪儿哪儿都透露着一股寒酸,就连那头赶路的马都是老马。
驾马的是个壮实汉子,面容粗犷,虎背熊腰,背上背着箭筒,腿边放着长弓,看起来自带凶意。
车轮子碾过灰扑扑的道路,溅起细碎的沙尘,哒哒哒的马蹄声是这沿路唯一的异响。
突然,有道压抑的低吼声从车厢内响起。
“啊——你俩又合伙欺负我!”
此话一出,驾马的汉子立刻换了个表情,笑呵呵扭头,凶意变成了憨气,“周,周公子,你又,又输了啊?”
马车内坐着两大一小,两个大人各坐窗边边,正中间坐着的是一扎着羊角辫的女娃娃。
三人中间摆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摆着花牌,边上还有只毛笔,从三人如今的情况便可知:他们是在玩牌,而且是输了就拿毛笔往脸上画花样的那种玩法。
顶着一脸墨汁的周清放,此时正抓着一手牌崩溃不已。
他怒视对面的董生,控诉道:“董生!你太过分了吧!说好不准出合起伙来老千的呢?我这局还一张牌都没出呢!”
而后他又转头去看女童,满眼的痛心疾首,“还有你徐花花,好歹我也是教导过你的二师父啊?你怎么能只顾着跟你大师父合作,不跟我合作呢?啊?你看看我这脸,像话吗!”
控诉完两个罪魁祸首的周清放尤不满足,又冲外面驾马的徐老爹委屈告状,“徐大哥你可得管管你女儿啊,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他们这是可着我一人欺负啊!”
徐老爹挠挠头,憨笑着没做声。
董生微笑着,执起笔,冲周清放和蔼示意,“来,愿赌服输。”
周清放:……
脸上的“战绩”再添一笔,周清放看着龇着牙考过来的徐花花,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你这小混蛋,白疼你了!”
“二师父,弟子也不想的,谁叫大师父最先与弟子联手呢。”
徐花花无辜眨眼,持笔给对方脸上画圈的动作却是一点没停。
周清放也就这么一说,其实心底里也并不怎么怪罪徐花花。
他更气董生!
可恶的家伙,居然如斯狡猾,玩个花牌屡次同徐花花这逆徒联手欺负他!
“不玩了!累了,乖徒儿,快把这桌子收拾收拾。”
大爷地往后一靠,周清放顶着一张大花脸就开始摆烂。
董生看了他一眼,好笑地摇摇头。
知道二师父心里不痛快,徐花花也并未说什么,手脚利索地就将桌面收拾干净了,顺带还将茶具也从柜子里拿了出来。
徐花花给两位师傅都倒了杯茶。
“大师父,二师父,喝茶。”
给两位师傅倒完茶,她又高声问她爹,“爹,你要喝茶吗?”
徐老爹:“我,我有。”
知道她爹水袋里还有茶,徐花花安心坐了回去。
郊外的道路并不平坦,偶尔会趟过一些碎石子,马车受到颠簸,里面坐着的人也受到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