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钰的话落下后,白非鱼神色复杂,霍廷玉抿唇不语。
两个人的神色魏钰全当看不见。
事儿做都做了,白非鱼是他的人,那白家人又不是。
他不当着霍廷玉的面表明自己的态度,难道还要为了白家人去问罪白非鱼?
手底下的人也是需要爱护的嘛!
尤其是心理有问题的大才,那就更需要时刻肯定,给予对方亲人般的关怀爱护,让对方有种如沐春风之感,这样孩子才能更好的为他打工嘛!
魏钰目光怜爱地看着白非鱼,“你是我一眼看中的人,又是我亲自提拔的你,你做错了事,那定然是我这个忘了教。是我给了你权利去做,你做对了事,如果出了格,那也该是我忘了说,不怪你。”
白非鱼定定地看着他,脸上倒是没了笑。
孩子这是不装了,不装就意味着有机会打开对方心灵的窗口,能跟人好好聊真感情。
魏钰看出了他心里的挣扎,适时将到嘴的话打住,转而叹了口气,真诚地看着他,道:“当初你我初次交谈之时,我便已然明了你的为人。当初我能毫无芥蒂的收下你,容你在府中居住,不过问你起居分毫,为何你却不肯信我半分?在琅新郡,在我去南苗之前,但凡你肯告诉我你想要报仇,难道你认为我会不帮你?”
白非鱼笑了下,“殿下待人赤诚,我自是信殿下的,只是有些事,求人不如求己。”
魏钰:“所以你更想自己动手?利用当朝王爷?你难道不怕我事后会问责于你?我并非毫无脾气。”
“我知殿下天潢贵胄,自是不能容人戏耍之辈,但……”白非鱼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突然笑道:“但我就是想这么做。”
魏钰盯着他看了两眼,有点懂了。
这就是神经质呗。
对一件事太过执拗,心性左了,明明有更好的法子不用,非信不过别人,非要自己动手,就跟那薛向松一样。
顶聪明的一个人关键时刻脑子抽了。
“不过我信殿下。”白非鱼突然说道。
魏钰气笑了,“信我你就骗我?”
白非鱼冲他眨眨眼,“非也,我只是信殿下舍不得杀我,既然不杀我,那我就总有机会重新博取殿下信赖,得到您的重用。”
魏钰不说话了。
霍廷玉忍不住看了白非鱼一眼。
白非鱼笑起来,“殿下是宽厚之人,知人善用,凡有才者,皆能在您这儿得到重用,甚至于那些无用之人,明明瞧着一无是处,您也能将他们用的……淋漓尽致。”
白非鱼想了两秒后才想到了这个词儿,不过他说完后皱了下眉,似乎是有些不满意。
“商户,农人,匠人,纨绔……殿下您好像从不在乎那些人的身份,哪怕是再卑贱的人,似乎只要有才,您都能慧眼识人,而后人尽其才,当真是了不得。”
白非鱼若有所思着笑了笑,目光看向魏钰,眼神中充斥着一种火热而又复杂的情绪,“殿下,您之宽厚仁德,我长至如今从未见过如您一般的第二人。那些大儒夫子不能,王公贵族更是不能,是以,您可否告诉我,您为何能做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