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惕守听得都要为全天下的商贾心疼了。
都还没影的事,贤王就开始盘算商户们兜里的银子了,就那么点钱,被贤王惦记来惦记去,偏偏干都是请君入瓮的黑心盘算,属于每一个做商人的听了都心动难耐的。
齐惕守说实话,哪怕他不是个行商的,有时候听到贤王的打算,都忍不住心痒难耐想掺和一脚。
“殿下如何能肯定商人愿意入股?”
毕竟是没影儿的事,他觉得出海不靠谱,估计其他人也这么觉得。
魏钰瞥他一眼,悠悠然给自己倒了杯茶,“齐大人,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么一段文字……”
“王公贵族,世家商贾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就宛若被人掐着脖子谋杀一样。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这人就会就胆大起来。”
“当有一成的利润时,它能保证到处被使用;有两成的利润,它会活跃起来;有五成的利润,它能使人铤而走险。人为了一倍的利润,可以践踏一切法律;为了三倍的利润,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如果动乱和纷争能带来利润,它就会鼓励动乱和纷争。”
此乃马克思《资本论》中的经典言论,说的就是资本。
——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魏钰不是鼓励资本横行,但一个强大的国家是离不开资本市场的支持的。
要想大力发展各行产业,首先资本市场就得大。
魏钰:“海贸是暴利,其中利润之大,绝对超乎齐大人想象,几倍之下尚有然敢一搏,而几十倍,几百倍的海贸暴利,齐大人你觉得会有人不敢一试吗?”
齐惕守咽了口口水。
别说,他就挺心动的。
几十几百的暴利?
海贸带来的利益竟然能有如此之多?!
“而且。”
魏钰一顿,看着齐惕守羞涩地笑了笑,“而且齐大人觉得,若是本王将如今商盟所贩物品皆是贤王门下之人所造,海贸一事又是贤王所提,统统都公之于众的话,齐大人你说,商人们是否愿意因信贤王而入股呢?”
齐惕守:???
“什么!”
齐惕守震惊不已,“商盟那些物件难道不是四殿下的人造出来的吗?”
要说商盟为什么能这么挣钱,很大部分原因得归功于里面那些稀奇古怪又实用的物件儿。
因着研究院方士们研究出新东西后,都被魏钰直接交给了四皇子来处理,所以东西基本都是从四皇子那儿流出并发扬光大的。
而就是这种给外界的直观反应,让大部分人都以为东西是四皇子门下所造。
齐惕守就是这大部分人中的一员。
毕竟谁能想到还有贤王这种王爷呢!
自己有本事不自己来,偏偏交给兄弟去做,试问面对着身份尊贵的四皇子,还有谁能想到四皇子背后还有人躲着呢?
魏钰淡定回道:“哦,四殿下不是会做生意吗,我觉着我四哥好,造好的东西交给我四哥去卖,有何不妥吗?”
多无辜的一张脸哪。
奇葩!
可恶!
齐惕守一抹脸,“所以殿下您是想以自身声誉来引商贾入局?”
“不行吗?”魏钰反问。
他声誉怎么了?
他贤王本贤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