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行大会的第一日,效果极佳。
医者们回到去后都在记录、讨论今日大会上的要闻重点。
那些报了名要演讲的,更是在琢磨演讲内容,寻思该如何能一鸣惊人,挤进前十,拿到那笔奖金。
毕竟这世上不爱钱的还是少了,没有多大损失就能得到一笔巨款的事,大家都是秉着能拿就拿。
也是因着有了第一日的刺激,后面几天,大家都有准备了。
什么讲自己在何处发现的新草药,能够治疗某某病的,什么讲何种毒混在一起能够治某某病的,又是什么配置的某某便宜方子疗效甚佳的……
台上的人讲学,下面的人竖着耳朵奋笔疾书,该记录记录,该修改修改改,谁有真本事,谁是在糊弄人,台下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其中,行一,崔博恩二人异军突起。
毕竟一个讲的外科概念与现在众医者观念相悖,另一个则是擅用毒,爱以毒攻毒,很容易惹人反感。
不过二人观念虽然突出,但放在那群从医学院出来的人后面演讲,还是没那么叫人难以接受的。
医学院里何事不突出呢?
人家还是朝廷搬出来,连朝廷都没意见,他们有何好置喙的。
习惯着也就习惯了。
很快,一些有望夺冠的医者就被人给默默排出来了。
商盟那边的工作人员还在埋头记录,属于报社的人却不知何时冒出了头。
这种本应该由报社记录的大事,本就该由他们的人来负责,商盟那边算是抢生意了?
嗯……好像也不算哈。
报社作为五皇子负责的部门,旗下人员也是在搜集各种消息中惯了的。
这样的医学盛会,里头能报道的内容可不要太多啊!
搜寻消息的记者们坚信:这些来参加大会的医者们,必定都有各自不为人知的过去!
他们要去挖掘!
于是对着那些私下被人排出来的医者名单,记者们争着去了。
行一在大会散后遭到了一群人围堵。
因着一个个脖子上都挂着“光明报社——xx记者”的牌子,行一虽然好奇,但并未惊慌。
报社,他知道,是大魏朝廷专门发行报纸的地方,至于记者,他不曾听说。
没听说,不要紧,反正记者们会开口。
于是刚被围住的行一就被人发问了。
“行一大师远道而来,您可是专门为宣扬外科一道才来的?”
这是医学报的。
“行一大师来自大宛,不知你对大魏与大宛两国互通有什么想法?听说大宛草药稀缺,若两国邦交,是否可以开辟一条医学之道呢?”
这是经济报的。
“大师初来乍到,可有水土不服?您对大魏在衣食住行方面可有何想法?”
这是生活报的。
“……”
行一实在是被问蒙住了。
他头回被人如此对待,说恭敬,但又太热切,说冒犯,但又不会叫人厌烦。
头回接触,行一还是维持住了他大宛国僧的形象,对于能回答的问题,他都尽可能的回答。
可惜他终究还是低估报社记者们的下限,然后就被下一个问题给噎住了。
“行一大师,听说你之前在郾城与一妇人互生情愫,约定终身,请问这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