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自己来,让白非鱼彻底沉默。
他盯着魏钰看了好半天,最后露出一个十分和善的笑容。
“草民愚钝,还请殿下详细告知。”
那笑容是真“核善”啊,魏钰都觉得自己要是不说个三五六来,这家伙立刻就能翻脸走人。
搓搓发财的小手,魏钰冲他笑得和颜悦色,“是这样的,非鱼啊,你看,上次我二哥出使西岐,回来是不是带了很多宝贝?这就说明出海绝对是有利可图的。但朝廷如今没更多闲钱再弄出一支船队,不过不要紧,民间百姓自己却可以啊!”
白非鱼:……
听懂他意思的白非鱼有一瞬间不是很想搭理他。
他眼神微妙,似咬着牙问,“民间出船队……呵,殿下这是想叫草民自己募人募银子?”
“哎呦,瞅你这话说的。”魏钰嗔他一眼,“那当然是你以你的名义去招募啦!”
按住欲张嘴的白非鱼,魏钰继续道:“你放心,我也不是叫你空手去,我这儿有一百万两,专程用于你和薛向松出海用的。”
哦,原来还是有一百万两的。
还以为魏钰一毛不拔的白非鱼闻言,眼神收敛了不少。
虽说一百万两组成跟大皇子二皇子那样的一支大船队,无异于九牛一毛,但至少可以有了不是?
挤一挤,也是能组一支普普通通的小船队的。
“徐、湖二州靠海,那边多渔民,好招人,大商贾亦不少,能募钱,过几日我派人送你和薛向松去趟湖州,到那儿后我会用报纸帮你刊登出海的事,届时能拉到多少人与你一起组成船队,那就要靠你和薛向松自己的本事了。”
魏钰拍拍白非鱼的肩,“哪怕你就拿那一百万出海,我也没意见,不过这船队好与坏,去了海上后,差异还是不小的,我希望你能平安回来。”
这煽情的话白非鱼不感冒,他直接斜眼瞅魏钰,似笑非笑道:“殿下既盼着草民平安回来,那不如直接给草民一支船队好了。”
魏钰直接一个没出息地叹气,“哎,我也想啊,可这不是没钱嘛。”
男人,主打就是一个能屈能伸。
白非鱼扭头,默默深吸了口气。
这人不要脸了真就是天下无敌。
关于去湖州募银子的事,白非鱼到底还是细细想了番。
殿下的话虽说乍一听是挺不靠谱的,但其实仔细一想,还是有那么几分可行性的。
这世间趋利之人不知凡几,若非逐利,那之前交易所挂的“海贸投股”一事根本就不会成。
白非鱼之前有去交易所待过,他去那儿也不是要做什么交易,纯粹就是去观摩人间百态的。
那时正好是“海贸投股”热度居高不下的日子,百姓们经常来交易所询问,投钱买股。
不管是穿着绫罗绸缎的,亦或者是麻衫短打的,都有!
形形色色的买股人。
可见这逐利是不分有钱没钱的。
眼下朝廷是派了船队出海,但船队几时能回来,却没一个定数。
那保险定好的三年只是一个安人心的手段,船队真在外面遇上事了,谁也不知多久会停留多久。
而船队出海的这段时间,真就有人会按捺住一直等着?有本事的人会不想着自己出去见识见识?
这也就是做生意了。
做生意哪儿会不赔本,没有风险的呢!
只要知道这是门暴富生意,总有人络绎不绝的奔赴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