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昨晚季老爷家好像闹鬼了。”
“早上听我隔壁家二舅子家的大娘说,昨晚听到了凄厉的尖啸,那声音,绝不是人发出来的,吓得她后边半宿没睡着。”
“怎么好端端的又闹鬼了。”
“该不会是几年前那个在季老爷家当差的下贱婢女的鬼魂来了吧。”
正当甄纯拿筷子扒拉眼前碟子里那几片稀拉的白菜叶子吃时,她隔壁桌的几个中年男人忽然凑在一块神神叨叨。
她立即停下了筷子,与尧烬对视了一眼。
随即,她把凳子挪了过去。
“几位大哥,你们说的可是镇上那个宅子最大,家里最有钱的那位人家啊。”
“你们是谁?”
她的忽然加入让几个讨论得热火朝天的男人立马停了下来,面露警惕的盯着她。
“我和我大哥路过镇子的,早上买早点听说了这个事,看几位大哥在说这个事,就没忍住好奇想听一嘴。
甄纯立马摆出纯善无辜的笑容,示意自己只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
大抵见她长得稚嫩和气,几个男人缓和下了神色,与她唠了起来。
“可不是吗,就是季老爷家。要我说,季老爷也是倒了血霉,被这么个不知廉耻的玩意给缠上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请天师大人来收了她这恶鬼。”
“不知廉耻的玩意是谁啊?”
甄纯继续赶紧追问。
她的一脸兴致勃勃大大取悦了几个中年男人的虚荣心,立马倒一箩筐倒豆子和她科普。
“她啊,就是个不知羞的恶臭女人,几年前季老爷府上招婢女,待遇可是一个月二两银子,这放在咱们和平镇,简直就是天价,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大好事。”
“姑娘你说是不是,你有在别的地见过这种好事吗。”
一个大汉嫌一个人说不过瘾,转头等着甄纯的附和。
“没有,从未见过,大哥你快继续说。”甄纯也很给面子的继续捧场催促他。
“可不是吗,镇上符合条件的姑娘都去季府碰运气去了,最后只有这恶毒女人被选上,你说她一个人得了这么大福气,理应感恩戴德的在季老爷府里好好当差才对,可她不知足,竟然趁着季老爷喝醉酒爬老爷床,想借机会怀季老爷子嗣进府当姨娘享荣华富贵。”
大汉说这话时,满脸的鄙夷和不屑,眼底却闪过一丝艳羡。
甄纯猜想,应该是他家也有女儿和壮壮娘是同一批,但没被选上。
可她还是有点想不通,那么大一个府邸招丫鬟只招一个的吗,而条件又是什么,样貌身材还是断文识字。
怎么这些人口中的壮状娘和壮壮还有那对夫妇所说的完全不一样,难不成是她搞错了,壮壮娘和那对夫妇的女儿其实是两个人?
“季老爷怎么招丫鬟只要一个啊,是什么条件啊,这个女人最后是不是怀上了?”
为了进一步分辨,她继续问道。
“害,那还不是季老爷心善,其实府里根本不缺丫鬟,只不过可怜咱们这些穷苦人家救济一下我们罢了,至于那条件就更别提了,只要年龄得当和报个名字生辰登记一下就可以,然后再从里边抽签听天意选一个出来。”
那大汉还以为她嫌季老爷抠门还事多,立即急眼解释了起来。
“哪里知季老爷做善事反倒招了个毒妇上门,那次爬床后挺着个肚子说是季老爷的种,要名分,还好结局大快人心,那夜里在床上的根本不是季老爷,是贴身伺候季老爷睡外边小塌上的小厮,那毒妇,怀的根本就是个野种。”
大汉极为畅快的笑出声来:“那毒妇最终被赶了出来,回了村子后就疯疯癫癫的,她那村的人全都受过季老爷的恩惠,个个都恨她恨得不得了,村长直接把他们一家赶出了村子,后来没过多久,那女人就因为疯癫跳河自尽了。”
村子,赶出来,怀孕...
看来那个丫鬟确实是那对夫妇的女儿,壮壮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