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黎看到发着光的小壶,尤其是它慢慢的漂浮起来,离开桌面十厘米左右,吸收着空气向其流动,整个人都宕机了。
那感觉就像是你在正常走着,找了个路人问下路,结果他转过身来,你发现他顶着个妖怪的脑袋和你打招呼。
表现得云淡风轻,说的还是“Hello,What can I do for you?”
那是一种世界观的冲击,荒谬又无法反驳的感觉。
从小接受着唯物主义的教导,从没见过,也从不相信牛鬼蛇神的荆黎感觉自己的认知被按在地上摩擦。
这个小壶是什么?为什么会发光?
为什么在吸收着空气?怎么飘起来的?
为什么闭上眼睛还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它的原理是什么?如果能量守恒,它的能量来源是什么?
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存在着支持这种玄幻般的事物存在的力量体系?
此刻的荆黎如同化身十万个为什么,嘴里的包子都忘记了咀嚼。
半晌之后,他深吸了口气,站起来围着壶转了个圈,出了大门关上门,围着房子又溜达了一圈,平复了下心情。
荆黎说到底还是经历的事情多了,每逢大事有静气。等他回到屋里后,已经能够平静的对待这个神奇的小壶了。
他谨慎的将店铺挂上了“老板炼器,莫得打扰,随意来店歇息,购物请自行结账”的木牌。
这是他到地下室加工物品时悬挂的牌子。他有很多特色牌子,锻炼身体或娱乐的时候前缀是“老板修仙,老板蹦迪”等。
然后锁上店铺购物区的隔间门,来到地下室西北侧的一间卧室里,也锁上门。
他两层都有个卧室,也都在西北侧,因为从风水上讲,这是乾位,适合一家之主的男主人居住。
仔细的观察着小壶,从壶顶的葫芦,到上层的屋顶、篆刻文字、饕餮纹路,一直到屋檐的圆环,底座的伤痕。
确实感觉整个壶都不一样了,那种感觉怎么说呢,他琢磨了下,对了,就是活过来了。
从前的它如同一个死物,虽然很精致。现在的它就仿佛在呼吸,在伸展,在和这个世界交流。
如同一颗沉寂的种子遇到了春天的雨水和光照,开始吸收水分膨胀、发芽。
荆黎将壶握在手中,那感觉已经不是昨晚研究的时候是在把玩一件物品,而是它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就像在口腔里种了一颗牙,你刚开始能感觉到它别扭的存在,等过了两天,你的舌头掠过它都感觉那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自然且不突兀。
荆黎又闭上眼睛去感受它,并后退着和它拉远距离,都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不是在脑海里勾勒出它的外形,而是就如同闭上眼睛感受自己的手和脚一样,感受到的反而是压在桌子上的支撑感和空气的温度。
“真的是神奇啊!”荆黎喃喃自语道。作为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荆黎还是很理性的尝试去分析了下这件祖传的青铜壶。
不论这个世界是科学还是迷信的,逻辑永远是正确的,那基于因果关系的分析是可以成立的。
首先它是家族传了这么多代的传家宝,而且是口口相传的宝物。那就能说明祖上掌握过,或者见识过它的神奇,至少是知道它的不一般。
那么在很久之前的它,必然曾经辉煌过,展现过它的威力。
其次它沉寂这么多年,而且明显带有残破的外观,说明它经历过很多波折和损坏,功能和法力都丧失过,那现在它应该是恢复,而不是从零开始成长。
种子能够发芽,那是因为感受到了雨水的滋润,温度的适宜,甚至是光照的长短等大环境的改善,才能打开自身的开关,将基因舒展释放。
很多植物甚至是动物,也能在环境恶劣到影响生存的时候进入假死状态,等到环境适宜后恢复生机。
那,想到这里,如同一道闪电划过脑海。
近期听到的灵异事件和动物异动事件也瞬间进入脑海,春江水暖鸭先知,他得出了一个让自己震惊的结论,世界真的不一样了!
而这种改变不应该刚发生,相信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感官更敏锐的生物已经先于人类感受到了世界的变化。
不对,不仅仅是只有动物感受到了变化,细思极恐,想起新闻中近期国家政策的变动,军事演习的频繁,那么,看来是国家层面也清楚了这种变化,而且已经在采取行动了。
看来那透露出来的灵异事件仅仅是冰山一角了。
这个世界,平民百姓永远是最后知道真相的人,或者最后知道的也是别人想让其知道的真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