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微闪,感应到屋顶有几道呼吸声,这才心下明了。
玄容九淡笑接过酒壶:“多谢,那我便尝尝。”
花令郎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在庆幸什么。
只要玄容九给一点甜头,他就能乐的找不着北。
所以,她这是接受自己了?
花令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他常年不爱笑,此番一笑,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容九姑娘,我等你有时间了再一起。”
屋顶不停撒花的弟子交头接耳:“阎王这是接纳二师兄的意思了?”
“你这话我没法接,能不能换个称呼。搞得二师兄要死了一样。”
“咳咳,我挺佩服二师兄的,喜欢谁不好,喜欢…阎王。”这不是找死么?
“二师兄要是真跟阎王在一起,他是不是得…”他在脖间比了个动作,几位弟子摇头叹息:“没救了。”
*
柳长安带着红纸伞回了寝室,他刚进门,迎面而来的黑影惨叫跑开。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手里拿的?
柳长安目光落在红纸伞上,微微闪动。
黑影怕这把伞?
他确实怕那把红纸伞。
他本意想着偷袭柳长安,没想到被那红纸伞刺痛,那种感觉比柳长安脖间的玉佩还让他害怕。
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惧意,绝对实力的碾压。
“柳长安,你刚刚出去做了什么?怎么带回来这么个要命的玩意,丢掉!赶紧把它丢掉!”
黑影歇斯底里,眼眶处的血泪不停地流淌,他伸出利爪想去撕碎柳长安的身子,却恐惧那把红纸伞只敢在远处张望。
柳长安自然不会应他。
得知红纸伞能辟邪,他心里有些失落。
难怪玄容九说没什么事不要打开红纸伞,原来伞的主人不在,也能护他周全。
那他岂不是无法找机会跟玄容九见面?
柳长安垂下眼睑,走到座位上,将红纸伞放在桌上。
“柳长安!把它扔掉!扔掉!”撕破喉咙的恐惧惊叫声在整个寝室回荡,黑影怕的要死。
那把红纸伞只是放在那,就让他有种魂飞魄散的感觉。
他再也受不住煎熬,惊叫着穿墙而过。
这个寝室!他再也不来了!
可他没跑多远,灵魂又被扯了回来。
他忘了,自己是被这枕头捂死的,压根离不开这枕头。
黑影整个身子都在发颤,疼的他直叫唤。
再待两天,他能自己把自己灵魂扬了。
柳长安没有在乎身后黑影的痛哭声,他将红纸伞细细用纸巾擦拭,直到把伞上的水滴擦干,又望着红纸伞走神。
玄容九,是厉鬼吗?
这把红纸伞是她的武器吗?
若是她的武器,她给了自己,那她呢?
才见面一次,他就开始为她担心。
他知道自己栽了,但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