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慧雯旁边的姑娘就乖巧地多,甜甜地自报家门,“哥哥嫂嫂安,我叫赵燕琳。”
赵氏补充道,“是我娘家侄女。”
“赵家妹妹。”荣佩兰垂眸间就看到了赵燕琳手中绞成一团的帕子。
这信陵侯府也分外有些意思,看着平和顺遂,旁支的姑娘也不甚安分。
在赵燕琳说话的时候,荣佩兰手中又被悄悄塞了一物。
她已经明了,新人第一天要给族里姐妹见礼。
她被临了塞进花轿,没有人给她说见公婆族亲的礼仪,没想到纪世子已经准备好了。
荣佩兰刚把礼送出去,赵燕琳还想说什么,纪韫璋就拉着她走了。
“这是三婶婶,三叔家的长女纪慧琬,次女纪慧琴。”
“三婶婶吃茶。”
“慧琬妹妹,慧琴妹妹。”
纪家人口简单,三房才这么点人,好处便是认人倒不费事。
虽然只是头一回见,但是荣佩兰敏锐地察觉到,纪世子似乎不太愿意搭理这两房旁支。
他们见过族亲后,钟氏才继续道,“大伯家还有两个弟弟都在上阳读书,过年才能看到他们,还有敏姐儿是大房的嫡长女,已经出嫁,随夫在封丘上任。三叔家的两个哥哥在西北军历练。”
荣佩兰忍不住侧目,纪家旁支,读书的读书,参军的参军,怎么就这个正房独苗苗无所事事?
感受到她的目光,纪世子幽幽地瞥了她一眼。
她赶紧收敛心神,若无其事勾起一抹笑。
纪世子从鼻孔轻哼了一声,呵,又菜又怂。
丫鬟摆上的早饭,一一落座后,赵氏似有似无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韫珩前日里来信了,说不能回来替他三哥贺喜,甚是遗憾,但凑巧溪山居士游学崇阳书院,偏偏他又得了溪山居士的青睐要跟着研习。”
“溪山居士只在崇阳书院停留月余的时间,溪山居士云游四海,若是此事错过,那真真是一大憾事!”
明明是纪韫璋的大喜日子,赵氏却故意提起纪韫珩。
纪家一门,嫡房嫡出的纪韫璋是独子,从小溺爱娇宠,文不成,武不就,是个混不吝的主儿。
偏偏庶房的两家子弟,又个个上进,更是衬得纪韫璋是个空有勋爵的大草包。
钟氏的牙都快咬碎了,才皮笑肉不笑道,“是吗,珩哥儿倒是个出息的。”
纪韫璋懒懒洋洋地靠着椅背,眼皮微微掀起,“珩弟出息,大伯母功不可没,若是大伯母自己生一个,定能教得同珩弟一般出色。”
赵氏脸色一僵,嘴角抽了抽,终是抿紧了唇。
无他,赵氏进门十载,未能诞下一子一女,但是纪韫珩算是她带大的,几个子女中,也只有最小的纪韫珩同她亲厚些。
看到赵氏被怼得哑口无言,钟氏畅快地扬起了唇角,“行了行了,再不吃,饭菜就凉了。”
纪家人这么一大家子人,除了过年过节,鲜少这么聚在一起吃一顿饭。
但纪韫璋随意扒拉了几口,撂下一句“吃饱了”就拉着荣佩兰离开了,丝毫不顾及在场的其他人还没有吃完。
荣佩兰手里的碗被抢了,嘴里的春卷还没有咽下,就被拉走了。
诶诶?你是吃饱了,她还没吃饱啊!
荣佩兰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算是知道侯夫人为什么要放低姿态选谢家了。
她又想到恣意的表姐,似乎谢家也不行,炸弹加炸弹,好像只能“轰轰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