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芳香源就是个骗子粮铺!”
荣佩兰带着青檀刚从马车上下来,就见有人在粮铺前闹事。
粮铺掌柜周管事是周妈妈的长子,能做上西城粮铺的管事,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素来与粮商世家管事打交道,什么手段没见识过。
只是他没想到,今日的闹事之人油盐不进。
“芳香源店大欺客,竟然用陈米当新米卖!”
“这么贵的米竟然是陈米!这就是一家黑店!”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人也越来越多。
芳香源的常客几乎都是世家皇亲,高官富商,平头百姓几乎不会有人买芳香的米。
若非住在西城,芳香源的名号其实还不如北城的那两间粮铺响亮。
只是装饰这般奢华一家米粮,有人嚷嚷是家黑店,难免不会引起百姓的围观。
周管事沉下了脸,“这位郎君说话可想过后果。”
那名年轻的男子一手提着一个沉甸甸的白布口袋,另一只手提着一壶酒坛。
他将米袋拎起来晃了晃,大声嚷道,“什么后果,你们卖陈米还要威胁我吗?!”
“芳香源管事跑堂一共六人,我朝规定,凡诬告三四人者,杖一百,徒三年;五六人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先生若是做好了流放的准备,现在便可大声嚷出去。”
一道清丽的女声。
“谁?”年轻男子环顾四周,“流放?吓唬我吗?你们东家是谁,这么大的口气,大得过我朝律法吗!”
“我不管,我要见东家!我倒要看看这家黑店背后是哪一路厉害的神仙!”
“自然无人能大过律法。”荣佩兰自人群中上前,“先生的米可否给我看看。”
年轻男子见是一年轻妇人出头,皱起眉,“你是谁,你能做得了主?”
荣佩兰,“如果是芬香的米,我可以做主赔偿,如果不是芬香的米,我可以做主报官。”
年轻男子也是个急性子,听了荣佩兰的话不乐意了。
“什么叫不是芳香源的米,这是我昨日特意买的,今日一早就提到我岳父家去的,结果这米竟然是陈米,让我岳父好一顿骂,说我竟然没有诚心!”
“这米自昨日出了芳香源的门,到我提前岳父家为止,这个口袋就没打开过!”
年轻男子将白布口袋扔到她的脚边,“既然你能做主,你自己看看你家的米。”
青檀拾起米袋,打开袋子递给荣佩兰。
她伸手在米袋里面摸了摸,然后直视他的眼睛,“没打开过?谁又知道呢?”
年轻男子腾得就跳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想耍赖了?!”
荣佩兰有些好笑,“到底是谁在耍赖。”
说着她又转头看向围观百姓,“我们双方各执一词,既然谁也说不清,如何才能还我们清白。”
“上衙门!”
围观人群中不乏看戏的人,正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
年轻男子哼了一声,“上衙门就上衙门!”
“少夫人……”
周管事有些犹豫,开门做生意和气生财,最忌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