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人去查查,你堂兄是如何上京被收进公主府的。”
荣佩兰心烦意乱地点了点头。
她本以为她是像舅母说的那般命中带煞,所以阿爹娘亲相继去世。
阿爹的离去有内情,那阿娘呢。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她的阿爹会卷入这些斗争中,他明明是个宁愿四海为家,连官都不愿做的人,他怎么可能攀附权贵呢。
往事太过扑朔迷离,就像一团浓雾一般,明知前面有山,却如何也绕不过去。
——
“不得了了,大头兵打死人了!”
“什么大头兵,那是信陵侯的玄甲军。”
“玄甲军打死人了!”
信陵侯府的门口,一个老妇坐在地上涕泗横流。
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人,躺在门板上,身上盖着白布。
旁的人无不指指点点。
纪家行军几十年,玄甲军更是战功赫赫,那西晋就是当年纪老将军亲自率领玄甲军打出去的。
若非没有纪家的浴血奋战,哪里有现在的太平好日子。
老妇人激动地追着胸口,“我的大孙子啊!你才十七岁啊!你都还没成过亲,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旁人见老妇又这般伤心不似作假的模样,又有些犹豫。
旁边有好事之人,掀开白布的一角。
只见白布之下的人,鼻子都被打歪了,从鼻子下还有干涸的血迹。
这人整张脸都成了灰色,这真的是一个死人!
好事者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一边向后爬,一边念叨,“真的是个死人!”
周围离得近的人都看见了,无不脸色大变。
玄甲军真的打死人了。
信陵侯府的大门,吱呀一声推开,纪振明和纪韫璋带着仇锐出来了。
荣佩兰和钟氏远远的站在门内。
玄甲军每日事都会事无巨细上报侯爷。
这事也不例外,不过是仇锐昨天为一良家女子出头,打了一登徒子一拳。
绝无可能打死人。
荣佩兰就见那个老妇一到仇锐就冲了上来。
“就是你!就是你打死了我大孙子!”
“你杀千刀的!还我孙子啊!!”
仇锐冰冷的脸布满寒霜,他站着一动也不动,任由老妇在他身上捶打。
“我没打死他,昨日赌坊门口围观的百姓可以作证,他走的时候还是大摇大摆的。”
老妇人哭得声嘶力竭。
“就是你打死他的!他回家就吐血,吐了那么多血啊!!”
“都来不及送医馆,他就死了!他才十七岁啊!!!”
围观者愈来愈多,都在侯府门口指指点点。
纪韫璋的脸色不虞,忍不住低声呵斥,“不是已经报官了吗,怎么还不来!”
“来了来了。”小厮指着前方。
京兆尹带着仵作和官兵匆匆赶来。
“下官来迟,还望侯爷……”
京兆尹摸着脑门的汗,还想先行礼,被不耐烦的纪韫璋一把就提溜起来了。
“知道迟还快点不开始。”
“这人回家了才死,却赖给玄甲军,给我好好验一验,他到底怎么死的。”
那老妇却一把扑到地上人的身上,不准任何人靠近。
“做什么!谁敢动我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