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杳听出来了,是她二婶邵云打来的电话。
听着邵云突如其来的谩骂,她皱了皱眉,语气微哂,“二婶,我怎么过分了?”
邵云冷笑一声,怒火中烧:“别以为请了律师,我们就会怕你。”
黎杳无语:“什么律师?”
“装什么装,那个江源是你请的吧?我发现你脸皮是真是几尺厚,你扪心自问,你有什么资格来争取我们黎家的资产。”
黎杳怔愣。
江律师去找他们了?
他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去找她二叔二婶的,背后一定是傅译年吩咐他去做的。
她从未主动跟傅译年提及过这件事情,而傅译年第一次跟二叔二婶见面,是在医院里。
应该就是那一次,她随口的一句要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遗产,他便记在心上了。
电话那头的怒气似乎要达到顶峰,“你这个扫把星,大哥大嫂要不是去机场接你,肯定不会遭遇车祸的,你克死了自己的养父母还不死心。”
“现在是不是连我跟你二叔二婶都想弄死?你的心真狠呐,怪不得你亲爹亲娘会把你扔掉,你就是天生坏种,小时候被扔掉的时候为什么不死掉,留着祸害人间。”
“我死不了,那是我命不该绝。”黎杳听到某些字眼时候,心里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旋即发出一声冷笑,“至于遗产,我依旧是那句话,我有没有资格继承,不是你说了算。”
那场意外发生之后,她也曾怪罪过自己,要是那一天,没有让黎家夫妇去机场接自己,他们是否就可以避过那一劫。
她躲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抱着他们的照片痛哭流泪,脑海里的点点滴滴,像一把刀子反复在她的心上划拉。
她比任何人都要痛苦,难熬。
是乔星冉默默陪了她这几个月,才让她慢慢走了出来。
二叔二婶,凭什么用血缘关系去夺舍她爱不爱自己的父母!!!
污蔑,泼脏水,鸠占鹊巢,她一忍再忍,可是人的忍耐值总会触及上限。
现在她不想忍了。
邵云还在那头骂骂咧咧,黎杳直接挂断了电话,将号码再次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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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
秒前说要买花圈的乔星冉怀里抱着一束花,手里提一个果篮出现在裴凌游的公司门口。
看见出来接应的刘助,一脸真诚:“刘助,你们老板在公司吗?我是来道歉的。”
刘助点点头,把乔星冉直接带到了总裁办公室,“乔小姐,你先在沙发上坐会,裴总的会议还有五分钟就结束了。”
乔星冉闻言一愣,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安的神情,“等下,又要等,不会又是坑我吧?”
昨天她可是足足浪费了一个下午的生命。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刘助抿了抿唇,“你放心,这次保真……”
等刘助出去,乔星冉将她斥巨资买的鲜花跟花篮放在茶几上,在沙发只坐了一会儿,多动症发作,便再也坐不住了。
眼看四下无人,她便起身背着手,百无聊赖地参观起了裴凌游的办公室。
办公室十分宽敞,落地窗外阳光照进来,照得整个空间明亮又干净。
她抬脚走近,一眼便被办公桌上的照片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