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宁抬起惊恐的眸子,向顾雪投去一个眼神求救,怎料顾雪想也不想地挪开了眼睛,试图跟自己撇清关系。
她顿时心碎,失了魂似的,匍匐在傅译年的跟前,开始哭哭啼啼地求情:“对不起,傅总,我有眼不识泰山,才冒犯了您夫人,是我的错……我该死。”
说完,那颗头颅再也高贵不起来,猛地冲着地面磕头。
此时,她的胸腔内一半恐惧,一半悔恨。
恐惧不知道得罪了傅译年,最后会落得一个怎么样的悲惨下场。
又悔恨自己站错了队伍,顾雪这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人,就算是飞黄腾达了,也不见得会关照自己……
她悔恨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傅译年皱眉,颇为嫌弃地挪了挪脚下的皮鞋,语气凉薄,带着无尽的压迫感,“知道冒犯的是我夫人,求我有什么用?”
王一宁读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咬着牙,满脸委屈地看向黎杳,“黎……傅夫人,是我鬼迷眼妒忌你长得漂亮,才诬陷你欺负豪豪的。”
“还有讽刺你穿高仿的事情,也是我嘴贱,是我千刀万剐,我在这里诚挚地向你道歉,希望您能原谅我……”
话落。
黎杳脸上神色无异,一身假货的顾雪却是被难堪地低下了自己的脸,悄悄地隐入人群的后面。
沉凝几秒后。
“我被你黑多了倒也习惯了……”黎杳掀了掀自己的红唇,漫不经心又接了一句,“不过,你挑拨一个不懂事的小孩离家出走,确实挺歹毒的,所以你最应该道歉的人啊,不是我,是张太太。”
黎杳最懂诛人心。
那狗东西不是说自己是主人家的贵客么,她倒是想看看人家还愿不愿意把她当贵客。
王一宁听得脸色煞白,转头看向凌思音,“思音姐,对不起,我以后一定谨言慎行,不会乱说话。反正豪豪现在也没发生什么事情,你就大人有大量……”
凌思音看着文静,但是做起事来却很是飒爽,她冷厉的眼睛睨了一眼跪着的人一眼,沉着语气打断,“没有以后了。还有别叫我姐,我不缺妹。”
“来人,把这个人赶出去,以后都不得擅自进入张家。”
王一宁眼看着又得罪一人,哭得愈发的厉害:“我错了,呜呜……”
站在一侧的佣人立即涌上前,一人抬一只手,架着王一宁往外走。
傅译年挑眉,犀利深邃的眼神扫过人群里低着头的某人,扬了扬下巴,吩咐另外的佣人,语气不容置喙,“把那边那个穿白裙子的女人也弄走,看着很碍眼。”
佣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看向主人家凌思音请示。
傅译年薄唇勾着笑意,“嫂子不会介意吧?”
“当然。”凌思音神情淡淡,手一挥,“就按傅先生的话去做。”
得到指示的两名猛汉朝着顾雪走去,也毫不留情地架起企图逃跑的顾雪。
顾雪看众人投来的鄙夷目光,羞愧难当,蹬腿表示抗议:“……你们放手,我自己可以走。”
猛汉却置若罔闻,不顾她的挣扎,像疾风卷垃圾一般卷着她就远去。
等人影逐渐模糊,傅译年伸出手掌,一下握住了黎杳的柔荑,声音仿佛沾了夜色的蛊惑,“夫人,解气了么?”
黎杳还没来得及回答,身下忽然蹿出一个圆溜溜的小脑袋,白嫩的小手“啪”一声打在了傅译年的手背上。
“干爹!!!妈咪说,男生不能随便摸女孩子的手手,不礼貌。”
黎杳:“……”
傅译年:“……”
凌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