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裴凌游面壁思过结束,从老爷子的书房里大喇喇地走了出来,语调懒洋洋的回复傅译年:
“托你的福,只挨了老爷子几拐杖,勉强算是留下了。”
傅译年站在阳台外,指间夹着香烟,徐徐的烟雾在阳台散开,冷淡地嗯了一声:
“那你早点睡,好好珍惜,指不定明天又被扔出去了。如果没事的话,挂了。”
电话那头裴凌游听了,语气不顺: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挂电话之前,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说。”
“就是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黎杳师妹的?”
“你这么八卦,你爷爷不管吗?”傅译年缓缓吐出一口烟,皱眉冷声问道。
“不好意思,祖传八卦基因。”裴凌游嘿嘿一笑,一脚踢开他卧室的门,抬脚走向沙发坐下,一双大长腿交叠在小圆桌上:
“我今天怎么也算是你爱情路上贡献了不少力量的工具人吧?你得让我死个明明白白,不然我以后天天来问。”
傅译年冷冽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回答:“别低估了自己的贡献,工具人,七年你就是了。”
裴凌游闻言怔了好一会儿,不懂就问,“什么意思,能不能一次性说清楚,吊人胃口没意思。”
“不吊着你,怕你真的会去死。”傅译年冷冰冰道。
“切”
两人话刚落。
“砰!”得一声巨响。
接着伴随着一声女人痛苦的尖叫从浴室传了出来。
站在阳台外傅译年听到声音,顾不上礼节直接挂断了裴凌游的电话,指尖的烟掐灭一扔,拉开阳台的推拉门,直接冲向了浴室。
边走边问,语气颇为着急,“夫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摔了个狗吃屎的黎杳,揉了揉不小心碰到的脑袋,听见傅译年喊自己,蹙着眉头道:
“没事,就是不小心脚滑,摔了一下。”
她摁了摁眉心,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去反锁的门,但是一用力,脑袋就隐隐作痛,传来一阵晕眩,想动也动不了。
焦灼之际。
浴室的门被傅译年直接一脚踹开。
傅译年一进门,便看见瘫坐在地上,无比狼狈的黎杳。
身上还是那一件礼服,不过脸上的妆容已经卸掉,一张紧皱着眉头的小脸更显苍白。
傅译年看得心下一紧,连忙走过去蹲下,语气满是紧张的道,“怎么样,摔倒哪里了么??”
黎杳抬起晃过一片黑的眼眸,指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半眯着眼睛看傅译年说:“磕到额头了,现在有点晕,我缓缓应该就好了。”
傅译年湛黑的眸子倏然落在她红肿的额头。
已经鼓起了一个包。
傅译年半蹲起身子,一把将她抱出了浴室,然后轻轻地放在了角落的沙发上。
掏出手机要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傅译年,我现在好多了,不怎么晕了。”黎杳摆摆手示意傅译年不用打电话,眼睛逐渐恢复了清明。
“还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傅译年扶着她的手臂,仔细地扫了一眼她身上裸露的皮肤。
暂时只发现额头有一道浅浅的瘀血。
幸亏面积不是很大。
傅译年神情严肃地盯着眼前的黎杳,捋了捋她凌乱的头发,“怎么不小心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