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个月,穆承言性情大变,这样的状况对于屠炎来说也是屡见不鲜,刚开始的时候他是真心为冉多多开心的,可后来,他又开始不停的心疼,再心疼,疼到窒息,疼到麻木,疼到想要反抗,却还是不敢反抗。
现在的他,只求冉多多能跟他一样的麻木,不听,不看,不想,只要养好身体,只要好好生下孩子,就能好了。
“走吧。”
“冉多多。”就在冉多多提步前的一秒,穆承言出声叫住了她,“过来帮我擦汗。”
擦汗?
冉多多再一次僵在了原地,一阵天旋地转。
让她听,让她看还不够?
现在,还要让她帮他擦汗?
她是卑微,是低贱,是她先喜欢的他,她自认没错,却不曾被人如此羞辱和践踏。
她,早就已经不是她自己了。
难道连她最后一点的尊严都要夺走吗?
“我,不想……”
冉多多咬着唇,第一次说出忤逆穆承言意思的话。
便是穆承言要她的命,她也必须要说。
“你确定?”
“我确定,我不想。”
“多多,我方才就跟你说了,我喜欢乖巧听话的女人,忤逆我的下场你一定不想知道。”
忤逆穆承言的下场……
她知道,她一直知道。
可她就是不想过去,一点也不想。
冉多多下意识的抓紧屠炎的胳膊,力度比方才还大,又把屠炎的皮抠出几个血印子,说:“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我不想伤了孩子。”
对,她还有孩子。
穆承言不喜欢她,至少是想留下这个孩子的。
可下一秒,穆承言却说:“如果你现在不过来,一分钟过后,你将失去你的……孩子。”
“你……”冉多多脸上最后一丝的血色也褪尽了。
“世界如此之大,想给我生孩子的女人何止千千万万,想保他,你就得乖乖听话,哈哈哈哈哈……”
当晚,冉多多被送进了帝都中心医院,高烧陷入昏迷久久不醒,嘴里一直在呓语着什么谁都听不清,但能看出她这是在恐惧和害怕。
“怎么弄的?谁把她吓成这样?你怎么当她老公的?不知道孕妇不经吓?高烧39度3,很容易流产,知道吗?”
给冉多多瞧病的大夫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骂的当然不是穆承言,而是把冉多多送进医院的屠炎。
半小时前,屠炎给冉多多送牛奶的时候发现她昏迷不醒,赶忙告诉了穆承言,可穆承言知道后根本就不管不问,让屠炎自己处理,屠炎只能自己把人给送进医院,一守就是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清晨,冉多多才慢慢转醒。
早上大夫查房说冉多多身体太虚,情绪压力过大,导致严重的营养不良,不利于胎儿的成长,要么请心理医生辅助治疗,要么需要丈夫多多陪伴。
可对于冉多多来说,这两个建议都是不现实的。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丈夫,她也不需要心理医生,她觉得,只要回去以后多吃一点,宝宝就能恢复健康。
“冉小姐,你真的……”
“屠炎”屠炎刚一开口,冉多多就打断了他的话,“穆承言不在,你非得这么跟我说话吗?冉小姐?这样的称呼,太贱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说你贱的意思。”
“那你就不要一遍又一遍的叫我冉小姐,我不喜欢,我受不了。”
看着屠炎沉默的脸,冉多多哭了,几个月来,她第一次崩溃,第一次歇斯底里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