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争的不可开交之时,樊玄符直接就进来了。
厅中一众男方长辈、亲友在,樊玄符便外罩冥篱,带着几名侍女端着许多糕点水果进来。
“诸位请喝茶吃点心。”
樊玄符说了个数,两家折衷一下,八百匹绢彩礼钱八百匹绢陪钱,然后牛马骡驴羊猪鸡鸭鹅雁各八对,米麦黍粟糜豆等各八担,绫罗绸缎锦绣等各八挑,金银等首饰八对,奴婢一对,就足够了。
准新娘都亲自说数,也算是头一回。
程咬金笑着加了点,“樊大娘子贤惠大气啊,那咱也不好多争,我看奴婢也凑八对,”
武士棱则道,“田肯定不能少,百亩田庄加两个吧。”
樊兴瞧瞧女儿,“那就这么定下了,这些娉礼,到时全都添做嫁妆,带回武家。”
说完,他还一挥手,“我樊兴也不能亏了我女儿,以前也早置办了嫁妆,这次便在原置办嫁妆外,按武家娉礼再加一倍添妆。”
樊兴虽被称樊蛮子,但做为顶级勋贵,绝不缺钱财。
早给女儿置办下几千贯的嫁妆,现在武家给的彩礼不但一分不留到时返还,他还要再按此加一倍的再置办一份添妆。
樊娘子定下的这份娉礼,加起来也就千多贯,樊家加倍再添一份返还。
“这如何使的。”
“都是给这对年轻人的,二郎如今也封侯了,但居长安开销大,我也希望大娘出嫁后还能过的舒适一些。”
不管是武家给的娉礼不是陪门钱,又或樊家的嫁妆,最后一起带去武家,但钱财转了一圈后,名义上已经都只属樊玄符個人的胭脂钱胭脂地了,这笔财产就算武怀玉父子兄弟没分家,也不入公账,归她个人处置收益的,哪怕将来和离,也一样是属于她。
甚至万一人没了,有孩子就归孩子,没孩子也是归娘家,比丈夫都还有优先继承权。
一切谈好,大家也都立马又恢复了满面笑容,喝茶吃点心。
写好娉书、礼单,回去就把今天谈好的彩礼、陪门钱等钱物都准备好,然后择吉日送上门,就可以议定迎亲大婚的日子了。
握着娉书,樊玄符高兴的流眼睛。
樊兴也是一把搂住怀玉,直接喊起女婿来了。
“三天之后就是好日子,到时我们再来送娉礼!”怀玉也有几分迫不急待了。
·······
永兴坊,魏家。
裴氏请怀玉上门喝酒,又开了魏征不多的一坛珍藏,还亲手弄了几个下酒菜。
今天怀玉在樊兴家成功的下娉,魏征则也在长生堂办好了抵押借贷事项,两千贯钱,以钱、绢交付。
现在那一大笔钱,就堆在魏家,堆了一间屋子。
魏征已经挑了个吉日,准备上门下娉了。
“二郎办事真是诚信爽快,这次真是解救我们燃眉之急。”裴氏亲自给怀玉倒酒,魏征在一旁看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老夫少妻,妻子给年轻英俊武怀玉倒酒,还直夸别人,也不顾他感受。魏征只得夹起一筷子绿油油的菠菜吃,这菠菜还是武怀玉送的。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咱们左右邻居,能帮上忙肯定帮。”
怀玉今天心情大好,也给魏征带了一瓶葡萄酒来,安琳娜家酿,她母亲酒肆里卖的挺好。
怀玉喝魏征家酿,魏征则喝怀玉的葡萄酒。
这酒红红的看着不错,闻着也挺香,就是喝起来甜酸又带点涩味,魏征不太喜欢。
“听说二郎今日到营国公府下娉了,恭喜啊。”
“同喜同喜。”
裴氏免不了八卦打听怀玉下娉的彩礼、陪门财等,怀玉也没瞒着,简单说了一下。
听说几位国公在樊家为彩礼争的面红耳赤,最后樊玄符都亲自出来定数目,让她很惊讶,更羡慕的是人家是男方要多给女方却少要,最后不仅彩礼到时全添做嫁妆,还要再加双倍添妆。
相比之下,王学士家要的彩礼、陪门钱两百万,最多也就是娉礼转做嫁妆,陪门钱是不会还的。
王学士虽是五姓七家里的太原王氏,还是名满天下大儒王通之弟,但他父、兄皆死的早,王学士十一岁就被杨素称赞为神童,但仕途不畅,龙门王家还受战乱影响,家业衰败。
王绩在长安连个宅子都没有,都是租住的。
他还好酒,又不置产业,都知道王学士没钱,所以这陪门财,那是真正补贴王家的。
魏征不想让妻子说这些,魏家本来就是看中王家的名头,人家王家愿意跟他魏家联姻,那也是因为魏征现在仕途官职还不错,再加上他们肯出这么大笔钱。
“以后要有事,尽管开口,左邻右舍的,互相帮助嘛。”
现在怀玉成了魏征的债主,连他的房契都押到了怀玉这,两人的关系虽比以前好些,但也没好哪去。
倒是裴氏人挺不错的,当初怎么就嫁魏征了呢?
两人年纪相差得有二十,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