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阶教虽在信行的带领下一度很兴盛,但是他与传统的正宗不协调,老是说什么末法时代、佛法将灭,所以其它宗派对一起反对他,攻击他,说他是异端,使的三阶教曾在开皇末年就被朝廷禁止。
末法时代,普法普教,众生皆佛,布施众生。
三阶教本质上,是对社会不满,甚至反对朝廷统治者,也反对佛教正宗,反对所有反对者,甚至信行之后,三阶教的思想变的混乱。
朝廷曾禁止,佛教其它教派更视为异端,可偏偏三阶教不走寻常路,拥有很强的实力和声望。
按理说,萧瑀既然是改信净土宗的,那也当视三阶教为异端,就如弥勒教一直被朝廷打压一样。
但这次萧瑀却在为三阶教奔走,还布施黄金百两。
说到底,还是这次朝廷的行动,让他们感受到了危险,这不仅仅是针对三阶教,他们感觉是冲着整个佛教来的。
唇亡齿寒。
他们不是要真保三阶教,仅仅只是不想让朝廷借机大肆除佛。
“三阶教名下的田地都清理出来没有?”
武怀玉八百张僧牒,卖了一万两黄金,非常满意,也并不太在意三阶教是怎么筹来的钱,反正有冤大头们掏钱。
真金白银进了国库就行。
这一下子就相当于收了一千二百万亩地的地税,还要啥自行车。
“大致出来了,不过我阿舅似乎有意在拖延,并不太积极。”
雍州别驾杨师道,是豆卢怀让亲娘舅,这家伙最近跟武怀玉会面频繁,还老带和尚来,他的屁股坐哪边,其实是非常清楚的。
相比起萧瑀半路改信净土宗,杨师道仍是信三阶教的。
“不用管他,你这关内道支度使,本就负有登记田亩的职责,你以清理田亩为收义仓粮做准备为由,你阿舅也没理由拦着,他雍州衙门,可管不到你这关内道的支度使。”
“三阶教现在有度牒的千余僧,给他们每人二十亩口分田,留足这两万来亩,其余的都收上来。”
“有些依附三阶教寺庙的佃户、部曲,还不乐意,最近老是闹事。”
“闹事怕什么,给他们说明白,不管之前是寺院的部曲还是佃户,又或是什么施力供给的关系,这些没有户籍的人,朝廷开恩,现在给他们一个机会,只要编户齐民,那么朝廷就给他们均田授地,他们现在种的地,将有机会成为他们自己的土地, 机会仅此一次,错过可就没有了。
田地有限,限期一月,前十内天来入籍登记的,壮丁授永业二十亩、口分八十亩,年满十六但未成丁的中男,也给授二十亩口分田和二十亩永业田。
中间十天来登记,那就只能授八十亩口分田,中男不授。
最后十天来登记的,那就只能一丁授四十亩口分田。
如果在限期内没有来登记的,那就没资格授田了,以后他们仍是佃户身份,但种的是官田,改向官府交租。”
别看那些人现在闹的欢,那是因为他们现在种的是寺庙的地,对寺院依附较深,甚至可能很多人还欠寺院的债,他们本身户籍都没有,自然得听寺庙的。
可武怀玉相信,只要在土地的诱惑下,他们还是知道怎么选的。
真有那犟种,也不用理会,自作自受。
也不用管那些以前带地投附,甘愿给寺庙做部曲的家伙,以前的事都不管,现在你老实入籍登记,那就给你授田。
贞观二年的京畿,还能给你一丁授田百亩,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这可是长安啊,哪有闲地可授了。
如今这样的机会,真是以后再遇不着了。
豆卢怀让很猥琐的道,“这次三阶教能收上来的地很多啊,就算要拿出些来给原先寺庙的部曲、佃户、净人入籍授田,但还是有很大富余的。
二郎有没想过,这些地要怎么安排?”
“有多余的地,先补齐京师诸衙短缺的公廨田,然后是职田。”
豆卢怀让提了个建议,“那是无底洞,多少也不够填的啊,我看可以拿出部份来,公廨田、职田补一点,然后剩下的大部份呢,拿来发卖,卖地的钱,正好可以补充国库,为明秋伐突厥做准备。”
武怀玉看着这家伙,这是盯上这些京畿良田了。
“你想买?”
“谁不想买,这可是长安的地,又不是朔方、岭南的地,再贵也有人愿意买的,好不容易从三阶教嘴里弄出这么大块肉,谁不心动。”
“咱们这样做,不也是朝廷吃肉,也让贵族勋戚世家也跟着喝点汤嘛,这样的话,大家也能满意,咱们下次继续整顿佛寺,不也更有人支持么。”
武怀玉挺佩服豆卢二公子的,每次打仗虽然他都肯定往后缩,但人情世故这块拿捏的死死的。
“好,你拟个名单给我,”
京畿良田,那绝对优质资产,想要的人太多,所以不能搞什么公开出售或是拍卖这种事,倒不如配售。
各方都照顾到,每家给个认购份额,如果不想要,可以不买或是转让给别人。
想多买,那也没有,反正谁也不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