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二十暗卫一齐出动,根本无人能抵御,不过片刻便将太子府的人全数抓住,长信看着太子府的满地狼藉,舔了舔唇边的血开口,“王爷,王妃并不在太子府,不如属下先调查一下?”
“不。”林执抿了抿唇开口,“去皇宫。”
不在宁王府,不在太子府,就一定是在皇宫。
皇宫……可没有太子府和宁王府那样好进。
不过越是难进,长信便越是兴奋,“走!我早就看那宫里的狗皇帝不顺眼了!”
他一声令下,所有人便一齐往宫中赶,不过走到了一半,长生忽然发现了什么,对一旁自己的哥哥开口,“哥,长宁呢?”
长风扫视了一圈,果然发现长宁消失了,他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不过此时停下去调查长宁又是不可能的,他思索片刻,只能咬了咬牙开口,“算了,不管他。”
……
刚被催眠成功的皇帝听到她的呕声一瞬间缓过神来,眼里的猩红之色甚至比之前更甚,“你这女人,果然有手段。”
沈姝想起之前柳老板说的,害怕皇帝要直接抬起手来杀了自己,只能一边佯装继续干呕,一边将那银针藏在自己的指缝里。
出奇的,皇帝却并未发怒,他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开口,“不过,北安王虽然可恶,他为朕培养的那个儿子倒还不错。”
“朕的人没能抓住太子,很快太子便会到城外,带兵造反,与朕的人开战,到时候或许是朕赢了,也或许是太子赢了,但是无论是谁赢,最终老五和景宁候都会带兵冲进来,来一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沈姝听着皇帝说话,心中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皇帝继续开口,“老五倒是个帝王之才,朕的江山交给他放心,只是,他身边有北安王那样狼子野心的人,朕不放心。”
沈姝听皇帝说话一直心惊肉跳,此时屋内的安魂香已经燃尽了,皇帝的意识清醒了许多,他又转过身去,亲自去燃上新的香,空气中,奇异的香味和血腥味杂糅在一起,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皇帝燃好了香,又回过了身,语气更耐心了许多,“朕曾亲眼看见北安王弑母杀弟,随后一直用这件事威胁他为朕办事。”
“只是,一个弑母杀弟的人,怎么可能真心为朕办事?所以朕精心为他设置了这个局。”
沈姝看向袅袅燃起的白烟,心中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听说北安王很喜欢你,你猜,若是他的命和你的命只能选一个,他会选什么?”
沈姝看着皇帝似笑非笑的脸,忽然意识到了他的恶毒用心……
若是林执要救她,皇帝定然会要他当场自缢。
若是林执不来救她,皇帝就会杀了她,届时沈骁一定会恨上他,与他斗个你死我活。
她抿了抿唇,努力想要去搜寻破解之法,却在这时,柳老板又折回来了。
他先是看了一眼撑着柱子,已是虚弱的不行的沈姝,随后对皇帝开口,“陛下,北安王已经带人进宫了。”
“属下按照陛下的吩咐,已告知了他,若是想要沈二小姐活命,就必须一个人进来。”
皇帝忽然抬起头,笑了几声。
柳老板有些疑惑的问,“陛下在笑什么?”
皇帝又去看向沈姝,“很快便要知道事情的结果了,朕高兴。”
他上前,抽出了柳老板手中的剑,随后走向沈姝,忽然将她控制在怀里,手中的剑正好抵着她的脖颈。
与此同时,一阵风吹过,林执缓缓从殿外走了进来。
沈姝紧张的抿唇,她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只是身体的不适和强烈的恶心让她连手中的针都险些拿不住……
林执在进门的瞬间忽然皱了皱眉,却还是继续往前走。
“阿执。”
“皇兄。”
兄弟两人相顾无言。
林执不知道他的二哥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明明在他很小的时候,在他被那个女人虐待的时候,二哥还会偷偷拿出一颗糖来,递给他,随后偷偷告诉他,“阿执,吃了糖就不疼了。”
母妃不喜欢他吃糖,因此他每次都装作一副不情愿收的样子,随后将那颗糖放在一个小瓶子里,再将那瓶子偷偷藏起来。
那是他从来都舍不得吃的糖。
可是从十岁以后,二哥便从来不再给他送糖了,那瓶糖也因为放了太久,逐渐腐蚀,发烂,最后只成了一颗一颗的小霉球。
林执找了沈姝两天两夜夜,此时眼中已都是红血丝,皇帝与他对视了良久,竟开始有些狠不下心来。
他咬了咬牙不去看他,只将那剑更用力的抵在沈姝的脖颈,直到她的脖颈已经慢慢渗出一滴一滴的血珠,“阿执,你知道的,朕可以安心将江山交给老五,却不可能……”
谁知,他话还未说完,沈姝手中的针便已经找准机会狠狠地刺入了他的死穴!
他在临死之前猛然看向沈姝,似是想象不到如此柔弱的女人竟然会藏了这一招,下意识想要抬起手来去杀了沈姝,只是沈姝那一针刺的实在精准,他竟再也无法抬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