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心中一阵无奈,白了一眼没好气说道:“让你无事多读点书文,你就是不听!本都督让你破门而入,你还真‘破门’?”
在场的武平众将和军士顿时发出一阵哄笑,目光中满是热切与欢腾,对比上角落中那些瑟瑟发抖的禁军们,倒实在是滑稽。
似是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朱匡从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却仿佛忘了身前还紧紧箍着一人,臂膀随之用力,李从嘉瞬间感到一阵窒息与疼痛,忍不住大呼:“轻点儿,轻点儿,可别伤着本王......”
朱匡从理他作甚,猛地沉力一晃荡,大吼道:“住口!你这怂卵!”
周行逢忽而沉声开口道:“李源!不可伤着殿下!我在朗州城外还有五千精兵......”
话音刚落,却见李源“噗嗤”一笑,对着周围的武将和军士们道:“就这头脑,枉本都督高看了他,实在是没救了!”
“出来吧!”李源淡淡道。
但见武平军士中一阵脚步掠动,一名身材魁梧的将军即刻从人群中分拨出来,展现出一张横肉遍布的面孔来,发出闷雷般的浑厚笑声道:“周行逢!邹平在此!”
“你!”周行逢脸色一变,忽而意识到李源笑容中的深意,联想起方才外边异常的宁静,这李源不仅是早有准备,竟反过来设了一个致命的圈套!而突破口,竟不料是郑王殿下身旁的大将?苦思冥想亦难以想象,李源到底是如何在短短一日间策反了邹平......
只见邹平咧着一口大黄牙,摇头冷声道:“啐!大都督何等忠勇,我朝上下谁人不知?况且我乃殿直军出身,又怎会与你们做下陷害大都督的肮脏之举?虽然未来得及回禀都督你们昨夜的密谋,但入城之前,我已将胡仁绪的狗头削了下来!”
“呵呵!原来如此......”
周行逢无奈地露出了一丝苦笑,心神摇曳之际却并没有放下兵刃。实际上周行逢在朗州为将多年,何尝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时刻,但他自信即便是中了圈套,也未必不能得手,工于心计的他,筹谋大事总有后手准备。
李源微笑站起身来,将手中的茶杯缓缓放在桌上,扬起下颚居高临下地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了!周刺史,你应当明白,今日过后,本都督不论与朝廷关系如何,与郑王之间已无转圜余地!你们,一同上路吧......”
“传闻你李源文武双全,胸有良谋,今日我总算是见识了!但你以为已胜券在握了么?邹平既为你昔日旧将,我确实无话可说!只是不知如今你这府署后院的情形,是否也算计到了?”
脑海里顿时“嗡”地一声,李源蓦然大惊失色,拍案起身发出一声怒吼,喝道:“后院?!尔等好生无耻,竟以本都督家眷要挟?”
“江生!快,速速派兵前往救援!”
“都督!”朱匡从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大声道:“都督切勿担忧!邹平一路上已与末将说明白,末将也已派兵赶往后院了!都督家眷定然无虞!”
周行逢淡定地笑道:“后院怕是早已动手,就不知你是否来得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