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中医将张跃才的小腿骨接回去之后,然后用特制的木板固定住,再用祖传秘方敷上,用泡过秘制药酒的绷带绑紧。
完事之后,便用热水洗手,说道:
“七天之内不能下地,不能碰水,不能吃辛辣腥膻的食物。”
“另外,别随便去解开他的绷带,七天之后我会再来给他换药。”
刘秋菊连忙点头,说:“多谢你了老先生。”
老中医呵呵一笑,说:“不用谢,这次就诊,十五块钱。”
胡龙拿了二十块出来,递给老中医,老中医给他找零,胡龙却说不用了,还说多谢老先生您这么用心给我侄子治病,这是您应得的。
其实胡龙这是在收买老中医的人心,让老中医认为他不是张跃才和刘秋菊的敌人。
老中医收了钱,果然放松了警惕,一开始他还怀疑胡龙是坏人,现在却没了这个念头。
他随口问了一句:“你们怎么在宾馆里面?不是本地人吧?这种大伤,应该一开始就去医院。”
胡龙就呵呵笑,解释道:“我们是外地人,对这边不熟,而且医院很贵,我们没钱。”
“总之多谢您了,老先生。”
然后便亲自送老中医出门下楼。
整个过程,都没让刘秋菊和张跃才有任何接触老中医的机会。
这胡龙也是老油条,其实刘秋菊早就准备好了纸条,准备向老中医求救,可是如今胡龙这样一搞,她就没法将纸条塞给老中医了。
送走老中医之后,胡龙回到405号房间,对张跃才说道:
“跃才小兄弟,刚才老医生的话你也听到了,七天不能下床,你可要记住了。”
又对刘秋菊说:“这几天你好好照顾他,千万别给我耍什么花招。”
说完这话,便出门去,回到404号房间。
刚回房,一个手下就进来,对他说道:
“胡先生,这宾馆的每个入住了客人的房间,我们都按照您的吩咐去查过了,并没有发现白老鬼。”
胡龙听了这话,不由意外。
他本以为白老鬼就在这宾馆里面躲着,所以他就花了点小钱,从前台服务员那边,买来了整个酒店一百多个房间的入住登记信息,然后让他那十个手下,逐个逐个房间去敲门,看有没有可疑人员。
因为白老爷化了妆,所以胡龙的手下虽然去敲了403号房间,可是却没发现什么疑点。
倒是402号房间的洪重金,因为表现得气势很足,面色阴沉,让胡龙那些手下生疑。
所以那来汇报消息的手下,这时候话音一转,说:
“不过,402号房间有个中年人,长得虽然不像白老鬼,但是却有些可疑。”
胡龙缓缓点头,喃喃说道:“传闻白老鬼的化妆易容之术,是从广州佛手那边学来的,广州佛手那家伙,一手易容功夫几近出神入化,这在道上都是出了名的。”
那手下便问:“那我们要不要去402再试探一下他?”
胡龙却说:“不用了。”
然后又说:“你拿一张纸,写上‘祝贺张跃才和刘秋菊新婚快乐’,然后给前台服务员一点小费,让他把纸张贴在收银台上,告诉他,若是有人问了,就说刘秋菊和张跃才住在407号房。”
那手下点点头,说:“我这就去做。”
这时,胡龙却突然说:“等等!”
那手下疑惑,“胡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胡龙就说:“改一下吧,就说刘秋菊和张跃才住在405号房间。”
那手下一愣,405号房间,不正是现在刘秋菊和张跃才住的房间吗?
“这…胡先生,直接说真话,不太好吧…”
胡龙却嘴角一翘,“白老鬼是个聪明而狡猾的人,对付这种人,咱们就不能按照正常套路。”
“我就算是告诉他真实情况,他恐怕也不会相信。”
那手下听了这话,这才恍然大悟,然后立即去做。
胡龙很聪明,也很狡猾,懂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他却怎么都没想到,隔墙有耳。
白老爷在403号房间里面,早就将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听进了耳朵里面。
此时,白老爷将杯子制作成的听筒放下,面露沉思。
现在他只有一个人,就算是想做局将张跃才和刘秋菊捞出来,恐怕也不够手脚。
胡龙有十个手下,若是露了底,恐怕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此外,洪重金那边,也在虎视眈眈着。
这该如何是好呢?
白老爷心中暗暗思索着,他就想:
要不要利用洪重金来做这个局?
若是故意透露一些信息给洪重金,让他误以为我白敬玄就住在404号房间,然后让他和胡龙干起来,如此一来,和蚌相争,那我不就有机会可以将张跃才和刘秋菊捞出来?
可最后,白老爷还是否认了这种做法,因为那样太冒险了。
洪重金和胡龙现在虽然还不相识,可若是他们接触多了,那肯定就会知道彼此的身份,到时候他们发现彼此是友军,联起手来对付他,那状况恐怕会更加糟糕。
小心驶得万年船。
向来追求稳妥的白老爷,最后还是决定,再耐心等待几天,看几天后形势会怎样。
若是能等到我三叔和陈小宝,那他有了人手,再来做局,就会顺手很多。
……
此时,雪国大宾馆外面。火车站广场。
我三叔和陈小宝,刚从火车站出来,正往雪国大宾馆方向走去。
他们并不知道胡龙已经来了沈阳,也不知道胡龙早已住进雪国大宾馆,在那边守株待兔。
这一去,也不知道是给胡龙嘴里送肉,还是给白老爷雪中送炭?
……
欲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