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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章(2 / 2)


池奕若有所?思,让他意识到给人?带来的伤害?

贺戎川曾很多次表达过对自己的关心,至少有那么一丁点儿感情吧?若自己受伤,他还能像虐待犯人?那样无动于衷么?

池奕思索片刻,忽然把书扔进水里,然后重新走入滂沱雨幕。

他在御花园挑了个易被?发觉之处,假意站在湖边看风景,又假意脚下?路滑不慎跌倒,哗啦一声摔入水中。

湖水比雨水还冷上几分,池奕要表现出呛水昏迷,就不能安静躺着。他扯着嗓子高喊救命,双手用力拍打出水花,让自己看上去像在挣扎一样。

附近有几个侍卫太监,没得命令不会过来救人?。但池奕相信,他们中一定有人?去报信了。

只是在瞎扑腾的时候,池奕生出个疑惑:本来是想看看书,学?习如何在暴君手下?存活的。为什么变成了帮暴君治疗性冷淡?这和任务有关系么?

……

王禄虽然早就接到吩咐把池奕接回来,但他十分不愿去,无奈杨顺又不在,只能磨磨蹭蹭翻出两?把伞,取来一套干净衣裳和巾帕,给风灯添满油。出门时小半个时辰都?过去了。

他问?了道边侍卫,一路行至御花园,远远便听?见洪亮的呼救声。王禄一惊,他听?得出那是池奕的声音。虽然不待见此人?,但倘若真出点什么事,责任可得自己担着。

他赶忙喊众太监下?水救人?,这命令发出之后,呼救声却忽然停止了。几个太监七手八脚从水里捞出个湿透的身?子,此人?紧闭双目浑身?瘫软,怎么叫也没反应。

王禄心下?一沉,这不会是……晕过去了?

……

池奕自从在水中听?见王禄的声音,就立刻双腿一蹬,开始装死。他感到自己被?人?捞出来,颠簸着淋了一路的雨,最终进到室内,安置在榻上。

屋内窸窸窣窣的人?声混在屋外雨声中,池奕自顾自在心中盘算——一会儿不论?谁来,只管作神志不清昏迷状。最好能睡上个三天三夜,让贺戎川知?道了,他才会后悔刚才对自己那么凶。

至于溺水为什么会昏迷那么久……管它呢。古人?医学?知?识有限,反正就是昏迷了。

很快便来了个太医,对着池奕的眼耳口鼻一通折腾,想从里面挤出水来。失败后便摸他的脉象,许久方道:“病因未明。许是湖水进了脑子,冲散了神智,故而昏迷不醒,不知?能否救回来……”

脑子进水的池奕对这番说辞非常满意,也不知?道贺戎川听?说自己有生命危险会是什么反应。丧心病狂鬼迷心窍倒不至于,至少会悔不当初吧?最好能幡然醒悟,收敛暴君行径,对醒过来之后的自己好一点……

正胡思乱想着,池奕感到有人?在解自己的衣裳,这才记起现在还浑身?湿漉漉的。待一层层衣物剥去,他以为自己的装死大业又取得了阶段性胜利……

最后一层里衣被?脱去时,池奕忽然想起件事。他快速权衡了一下?,现在屋里应该只有一个太监,就算露了馅,收买一下?就能瞒住。

于是他大胆从床上跳起来,“等一下?!”

此时池奕才看清屋里情形,杨顺抱着他刚换下?的湿衣裳,正迷茫地望着他。屋子另一边的座上,贺戎川原本身?子前倾,手臂支着额头,闻声抬头,面上是尚未完全藏起的忧虑,眼眶微微发红。

——这家伙什么时候进来的?!

四目相接时,一股尴尬弥漫在池奕心间。奇怪的是,那尴尬只有很少一部分源自装晕掉马,更多源自……

杨顺刚刚把他衣服扒了,所?以此时,他上半身?一-丝不挂!

大家坦诚相见也不是第一次了,池奕实在不明白?有什么好尴尬的。还没想到如何化解,却见贺戎川先别过头去。

嗯?他也尴尬么?

池奕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从杨顺手中抢回湿透的里衣,翻出贴身?的口袋,取来一折纸。那纸明显已被?水泡透,其上墨迹也洇得不成样子。

姚翰给的“机密”在池奕怀里揣了一天,若不是有人?扒他衣服,他都?快忘了这事了。

纸上的字果然乱成一团,只依稀能拼凑出“吴法”这个人?名。他对此人?有印象,吴法是陇州的官员,遇上纯国入侵、农民起义之类的事,经常在各种?场合打酱油。所?以听?姚丞相的意思,这人?是他那边的?后面是些吴法的事迹,实在拼不出完整的话,只零星认出几个关键词。

“杨顺,拿过来。”沙哑话音盛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池奕本能地一哆嗦。这个大麻烦还在这儿呢。

杨顺将那被?泡得不成样子的纸要过去,呈给了座上不辨喜怒的帝王。池奕连忙解释:“是姚丞相悄悄塞给我的,附了句‘如有必要,此人?弃了便是’。许多字看不清了,我改日再向他要一份……”

贺戎川略看过一眼,随手折了放在一边,语气似乎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之类的话:“陇州同?知?吴法,后头不过是他鱼肉乡里的脏事,你此去陇州并非为查这些,不必多问?。”

池奕欲哭无泪。在贺戎川眼里,自己去陇州是为了帮徐检打仗。可只有池奕自己知?道,他最大的目的是完成那个为民伸冤的破任务,找到害死史烈全家的贪官。

他不敢这时候和暴君争,只先答应下?来,然后安静坐在床上埋着头,等后面那个“为什么装晕”之类的问?题。

等了许久没等到,还一不小心打了个哈欠。

“困了就睡,”仍旧是那没有语气的语气,“朕让太医不必来了。”

池奕微微一愣,这是不和自己计较了?

他不是很懂这话代表什么态度,却能听?懂“困了就睡”。天都?快亮了,是该睡了,他继续换起了衣裳。

……

雨渐微弱,衬出衣料摩擦的细碎声响。

房间另一侧,贺戎川原本在凝神思索,未刻意将目光移开。见那人?开始更衣,忽然好似看到什么刺眼之物一样,立即阖目偏头。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躲,从前带池奕去玉泉池,哪怕这人?爬到他身?上作威作福,也没觉得有什么看不得。

池奕大约是忘了,几个月前他还跳进水里救人?,如今却突然不会水,挣扎着等人?来救,扯谎都?扯不圆。

——可他为何要跳入水中?

他若不想淋雨,宫里到处都?是屋檐亭台,随处可以躲藏。就算无处栖身?,难道他真以为会让他淋一整夜?为何偏要跳湖、装晕,这是做给谁看?

无疑是做给自己看。可就算他果真溺水昏迷,那又能如何?是自己害他至此,又能如何?因自己这个“暴君”而死的人?那样多,缺他一个么?他池奕又有什么特?别的?

骤然间,贺戎川脑海中有一根弦绷断了,惊起噼啪火花。一个曾数次浮现,又数次被?冠以荒唐之名的念头,在心上渐渐清晰。

此时池奕已收拾妥当,吹了自己跟前的灯。贺戎川叫了他一声,止住他放下?床帘的动作。

“你上次说倘若迎敌不利,陇州会乱。可有破局之法?”

池奕沉默良久,断断续续吐出话音,带着彻夜未眠的疲惫:“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办法……纯国人?狡猾,只要盯紧了,只要及时拿主意,不中圈套便是。我此去或能襄助徐将军……”

“徐检如何肯听?从你?”

“我和徐将军聊得来,先前合作颇为顺利……不对,我、我是说公事,我和他没什么私交的……”

贺戎川靠着椅背,静静望向黑暗中那个身?形。看不清模样神态,只能从话音里听?出他的确是很困了,却强撑着那不甚清明的神智,慌乱应付着自己原本毫无威胁之意的问?题。

他时刻记得十几年前,有人?告诉他何种?情况应当保守秘密。这半年多以来,他忍受着池奕的冒犯,从未有一次戳穿。可他自己也不甚清楚,如此忍让究竟能换来什么。

只是想到池奕跳进湖里给他看的样子,便仍不死心,一次又一次地,再试最后一次。

既然陇州情势不利,那就去一个能拿主意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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