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芽穗被一拳揍醒了:“少装死!”
谷芽穗痛得浑身一震,下意识地想蜷起来,发现重心全数吊在自己的手腕上。
我是被……我被吊起来了……?
周遭传来一阵恶意满满的哄笑,乍一听像是苍蝇的嗡鸣,谷芽穗被吵得而立嗡嗡作响,一阵头晕目眩的恶心:
……发生了什么?
系统比谷芽穗更早一步清醒,声音意外地有些发抖:
“穗穗,要不要‘转换’?”
谷芽穗如坠冰窟,整个人陡然清醒过来:
求救声、幼儿园、麻/醉/枪、爱默生……
她被骗了!
这里是——
谷芽穗震恐地睁圆了眼睛,随即被惨黄的灯光刺了一下:这里明显是个地下室,周遭围着几个赤膊男人,谷芽穗头皮下意识地炸了起来,低头一扫自己:
衣服还在。
“穗穗,”系统颤抖道,“爱默生……”
谷芽穗还没搞清楚状况:“什么?”
“我感觉不到爱默生的玩家信号。”
谷芽穗眨了眨眼睛,旋即明白了系统的意思,喉咙都被冻得发抖:
爱默生死了。
“不一定,”谷芽穗下意识地否认,“他也许只是跑了……”
谷芽穗一窒。
她立刻看见了爱默生。
小小的男孩躺在地板上,这个角度她只能看见凌乱的金发,和鼻青脸肿的面庞。爱默生的脸蛋生得小,谷芽穗也不知道它居然能肿得那么大。
爱默生没有穿衣服,安静地躺在地板上,像是睡着了。小男孩生得瘦小,双腿边泊着一滩血,和一条血淋淋的东西。
那是肠子。
谷芽穗顿了一下,像是迎头被人锤了一记。
谷芽穗颤抖地张了张嘴,她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惨叫,崩溃地大叫,凄惨地大叫,自己的声音那么难听、那么破碎、那么狼狈。
你们干了什么?你们干了什么?!你们怎么敢——怎么敢——怎么敢?!!
“转换!!!”谷芽穗尖叫起来,几乎破了音,“转换!转换!!杀了他们!!!——”
之前揍了她一拳的男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这还是个疯婆子?”
“那是她儿子?看起来不像啊。”
“吵死了,谁让她闭嘴啊?烦死了……”
谷芽穗整个人都寒住了:
他们怎么还没死?
他们怎么还没死?!!
系统叮地一声显示了在场男人们所有的生命值:
都是个位数。男德宝已经生效了。
“……喂,喂,”谷芽穗哆哆嗦嗦地,“他们怎么,不是负数?”
“这是主系统判定出现的问题……”系统小声解释,“这群人只祸害男玩家,不然他们早就是负数了……”
谷芽穗一阵窒息。
她想哭,她想疯,她想现在就死。
谷芽穗发现自己太愚蠢了,【男德宝】怎么可能是万能的呢?主系统的判定本来就有问题,男德宝惩治不了所有的坏人。
爱默生的尸体安静地躺在地上,沉默地质问着谷芽穗的无能。
啪!
之前揍了她一拳的男人买一送一,再扇了谷芽穗一记耳光。这记力道确实是往死里打的,谷芽穗几乎立即就闭嘴了,破碎的唇角渗出一行猩红的热意来。
但接下来对方的举动出乎意料——
谷芽穗本来双手被缚、吊在空中,但男人割断了吊住她的绳子,谷芽穗立刻摔在了地上。
男人们哄笑起来,围成了一个圈,向她招着手:“妹妹,来啊!”
谷芽穗坐在地上,茫然地四顾,每个人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惨黄色的灯光下,男人们的嘴脸居然别无二致。
她明白了,这些人在玩。
在玩她。
谷芽穗缓缓地站了起来,不动声色地活动着手腕。男人割断绳子的手法粗暴,她手腕上还缠绕着一段绳子,如今被她攥在了手心。
此时此刻的谷芽穗,头脑冷静得出奇,薄幸名教的知识立刻浮现在了脑子里,比她背过一万遍的文综还要清晰。
她身后劲风一掠,有人按捺不住,率先出了手——发难的动作极其猥/琐,似乎是想把她裙子扯下来。
谷芽穗等的就是这一下!
她背后确实是没长眼睛,但是系统看得见,早就把动向告诉了谷芽穗;谷芽穗往左让了一步,刚好错开男人的手,与此同时她退后了一步,双手往下一捞,把男人的脖颈套进了手心的绳子里——
交叉!
谷芽穗这一勒的气力恶意满满、杀心腾腾,男人猝不及防地中招,下意识地挖自己的脖子——
来不及了。
谷芽穗这一勒,看上去挺可怕,伤害不过是刮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