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男人的生命值只剩下了个位数,谷芽穗冷漠地看见血条马上锐减到了零。
哦,第一个。
围成一圈的男人们见谷芽穗勒住了背后偷袭的同伙,都惊得呆住了;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被勒住的男人挣扎了几下,居然真的不动了!
“这妮子不好惹!!!”一个人高声叫起来,“抄家伙,抄家伙,一起上……”
砰!
出声的人陡地顿住,他眉心出现了一个血洞。
是谷芽穗开的枪。
枪当然不是她身上的,来自于她脚下被勒死的男人。
枪声接连响起,连贯得毫无破绽,谷芽穗眼也不眨地按动扳机,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她心情十分冷静,指骨机械而精密,加之这个距离下也不可能打偏,枪响过后必有人倒地。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拿着枪疯狂地扫射:“啊啊啊啊啊!!!”
谷芽穗扑倒在地,躲过了这人疯狂的乱枪,眸光冷酷地锁定他的小腿,然后按动扳机。
这人的血量本来就剩下了个位数,小腿中枪的伤害值让他的生命值直接锐减到零,乱枪响过之后,又有一人倒地。
第五个。谷芽穗面无表情地计数。
不对,还有一个呢?
谷芽穗瞳孔骤然一缩,最后一个人藏起来了——
砰!
一声枪响!
谷芽穗骇然睁圆了眼睛。
这一枪没打到她,子/弹擦着她过去,击中了远处的墙壁。
是之前爱默生在路边捡到的萨摩耶,毛茸茸的大狗勇猛地扑到了开/枪/者,才让他这一枪打偏的。
这人被咬得放声大叫,枪口按在了狗头上:“你这个……”
谷芽穗本想按下扳机,又停住了。
这人生命值已经到了零,脸上凝结着一个又惊又怒的表情,再也不动弹了。
大狗的撕咬已经磨光了他最后一层生命值。
它为爱默生报了仇。
谷芽穗端着枪,带着狗,检查了幼儿园里里外外,搜刮出了一堆物资来。
谷芽穗找到了这群人/渣存储的食物,咣地一声拧开了一个肉罐头,放在地上给萨摩耶吃。
大狗没吃,哀哀地叫,把肉罐头推到了爱默生身边,又低头去蹭爱默生的脸。
“他睡着了,”谷芽穗哽咽道,“他睡着啦。”
萨摩耶不依不饶,又去舔爱默生的手心。
谷芽穗再也绷不住情绪,跌跪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都怪我愚蠢的善良,都怪我考虑的不周,都怪我救不了你……
我怎么那么没用啊?
谷芽穗看着自己双手,掌心已经出现了一道清晰的勒痕,泪水一颗又一颗地烫在掌纹上。
——谷芽穗,你怎么那么没用?
你怎么谁也保护不了?
都是你太弱了、都是你太弱了、都是你太弱了……
谷芽穗捂住脸,失声痛哭,直至嘶哑。
谷芽穗找来了新衣服,尽量给爱默生穿好,又把他放进了睡袋里。
带回列车也没有安葬的地方。她和大狗在幼儿园后面的空地上,合力给爱默生挖了个坑,谷芽穗抱起睡袋时又忍不住哭。
爱默生才那么小,那么轻,饶是谷芽穗这个年轻姑娘,都能轻而易举地打横抱起来。
谷芽穗填平了地面,跪在一旁。她不信什么神明,女孩子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干什么。
该说点什么,一定得说点什么。
谷芽穗颤声问:“系统,爱默生好像信上帝,基/督/徒怎么祷告的?”
系统搜索了一下,从自己的数据库里翻出了一段词,以光屏的形式弹在了谷芽穗眼前。
谷芽穗张了张口,声音嘶哑又凄凉:
“亲爱的主,亲爱的神天父,愿爱默生的灵魂能够在你的带领下,在父神的国度中得到永生,平安,和喜乐。”
愿你来生,平安喜乐,百岁无忧。
谷芽穗来来回回几趟,把物资搬到了越野车上。这群人/渣的武器还不赖,谷芽穗照单全收,把自己武装到了牙齿。
大狗沉默地跟着她,跃上了车,窝在了副驾驶的下面。
谷芽穗俯身揉了揉它的头,突然想起来,爱默生还没来得及给它起名字。
以谷芽穗的审美,她给狗起名字,就是“旺财”、“来福”、“福贵”这样充满中国特色的汪名,但是爱默生是外国小男孩,谷芽穗也不知道外国小男孩喜欢什么样的名字,照猫画虎地给它起了个名字:
爱德华。
“美国有个名人,也叫爱默生。”谷芽穗揉着大狗的脑袋,“他有个子女叫这个名字,是一家人呢,你应该会喜欢。”
谷芽穗一踩油门,再次上路。
夜幕低垂,黑霭漫天,露出半面惨白的月。
夜晚中的坠星城,暗流涌动,杀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