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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青媚狐(五-七)(1 / 2)


阿嫣到底还是去了西天。

临行前?,华容帮她一起准备行李,横竖就几件衣服,听说西天规矩多,带的还都是最朴素的衣裙,以素色为主。

阿嫣瞧着心烦,干脆往床上一扔,站在窗口,看着满园秋色发呆。

华容捡回她抛下的衣物,整齐地叠好,放起来,头也不抬道:“西天都是几百年几千年不开荤的和尚,性子多有古怪,你去了以后,切记不可太放纵。”

阿嫣没回头:“说人话。”

华容便道:“少招蜂引蝶,都是禁欲久了的男人,经不起你挑逗。”

阿嫣突然笑了一声,转过身看他,唤道:“表哥。”

华容挑眉:“怎么?”

阿嫣摇摇头,戏谑道:“你是越来越小心眼爱计较了,从前那个对我说尝遍天下男子味道,才知你是最好的华容,哪儿去了?”

华容微微一怔,站起身走了过去,轻叹道:“……年纪大了。”

阿嫣脱口道:“说你还是说我?”

华容好笑:“说我,你永远青春貌美,可以了吗?”

阿嫣笑了笑,没答话。

华容抬手轻抚她的脸,眉间染上郁郁之?色:“我是真不想你去,非走不可么?”

阿嫣覆上他的手背,答道:“不会太久的,我这德性,你自己清楚,西天的大和尚能容得下我才怪。”

华容微笑,又叹了一声,拥紧她:“这么些年了,世间倾城红颜看遍,其实也没什么意思。等你回来,我们……”

说到这里,没有下文了,只是手臂逐渐收紧。

阿嫣沉默了会,开口道:“好,就我们。”

*

西天济宗是个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的胖和尚,笑起来不止有双下巴,更像三下巴、四下巴,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弯弯的,瞧着便让人忍俊不禁。

他给阿嫣取了个法号,明贞。

阿嫣一听就不肯了,当场闹起来:“姑奶奶八百年前?就不贞了,你才贞呢。”

济宗笑道:“徒儿真爱瞎说,你芳龄未满百岁。”

阿嫣怒道:“听人说话学会捡重点!”

济宗摸摸她的脑袋,语重心长道:“为师对你给予厚望,西天女弟子甚少,你资质如此之好,将来有望成为第一位将我佛门发扬光大的女弟子——”

阿嫣皱眉:“我还是更希望成为青史留名的狐狸精。”沉思片刻,忽然又展颜笑了起来,便如春花绽放,声音又甜又腻:“师父,你把我赶出师门可好?这样我回去也有个交代……唉,你瞧我长的如花似玉,有我在,你的这些光头小和尚们能念经吗?我不想当尼姑,我只想当狐狸精,你快赶我走罢!”

可济宗笑呵呵的,就是不允。

阿嫣便在西天呆了下来,虽然讨厌济宗老和尚给的贞节牌坊法号,但对师门的其它待遇,还是比较满意的。

凡间这千百年盛行佛教,供奉济宗和尚的庙香火旺盛,他的小日子过的也好,庙宇楼阁,不比隔壁众神之?巅的帝宫差上多少,吃的当然是素斋,可是他有几个手艺堪比大厨的好徒弟,每天变着法子的弄好吃的给他……他甚至偷藏了几坛佳酿,不喝,只偶尔戳一个小孔,闻闻味道。

师门只有一个女弟子。

阿嫣的师兄们许是几十年上百年没见过女人了,见了她不是惊讶过度的痴呆样,就是面红耳赤说话结巴,有趣的很。

阿嫣习惯了烟视媚行的狐妖作态,说话总带着几分轻软的挑逗,行走起来便是腰肢轻摆,一颦一笑皆是令人脸红心跳的风情。

到了西天,心里记着华容的话,多少收敛了点,但有时还是狗改不了——不,狐狸精改不了发骚,总喜欢逗着人玩,免不了偶尔抛个媚眼,占点口头便宜。

看着那些光头师兄窘迫而害羞的样子,她想,这日子还是能过下去的。

直到有一天,听师兄们说,大师兄要出关了。

大师兄法号明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总有大半年的时间在闭关修炼,剩下那小半年的时间,三分之?一用来和师父探讨佛法,三分之?一用来考查师弟们背经的进度,还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他照样用来修行,只是换个地方而已。

同门师兄弟对他既敬又怕。

济宗门下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他收的弟子,一概不问出身,所以同门弟子只以法号相称,背景皆成谜。

但是,有两个师兄偷偷告诉阿嫣,大师兄是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家世显赫,之?所以能看出来,是因为他平日里穿的衣物虽然看似朴素无华,但是根据他们长久以来的细心研究,每一件都价值不菲,用的法宝灵器就更加壕无人性了,随便拿出来一样,尽显低调的奢华。

最?后,那位师兄好心劝阿嫣:“师妹,等大师兄出关了,你记得有多远躲多远,你不知道……他有洁癖,鼻子很灵的。”

阿嫣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抬起手闻了闻:“不是吧,我只有狐骚味,没有狐臭味,不至于碍着他。”

师兄:“……”

事实?证明,到底还是碍着了。

那天大家都在食堂打饭,今天的素斋不错,阿嫣多喝了一碗豆腐汤,正巧有个相熟的师兄路过,便央求他帮她再带一碗过来,语气自然是甜甜软软的——然后,自入门以来,她第一次见到了那位活在传说中的大师兄。

他是佛门弟子,瞧着却更像隔壁家修仙的道长。

最?初的印象,便是一尘不染,如雪的白。

僧衣是白色的,束发的带子是白色的,他的肤色也是不见阳光的苍白,唯独一双眼睛一头青丝,是深沉如墨的黑。

两种颜色泾渭分明,对比明显。

他的神情也很容易让人想到天山之巅的皑皑白雪。

纯粹的冷。

一眨眼的瞬间,他身形一晃,出现在阿嫣的面前,对视一眼,他开口,声音也如山涧泉、冰上雪:“你既已拜入师父门下,便该遵守门规,何以放浪形骸,亵渎我佛门清净地——”

阿嫣心思飞转,暗想,现在和他当众闹一场,兴许老和尚看不过眼,就会把她赶走,这样正好能名正言顺地回桃源。

此计甚妙。

于是,阿嫣站起来,指着他,柳眉一竖,语气还是那般低柔宛转,隐隐却含着嘲弄挑衅:“明慈师兄,你好不讲道理呀!我本来就是狐妖,道行全用在迷惑男人上,你说我放浪形骸……想叫狐狸精不发骚,便如逼良为娼,逼母猪上树,师兄,妓院你肯定没逛过,那你会教母猪爬树吗?”

没等他回答,她哼了一声,斜睨他一眼:“不会啊?那你非得来烦我作甚?我又不对你放浪形骸!再说了,这满屋子的小秃驴,就你一个留头发的,你这么喜欢你的佛门清净地,你怎的不跟老和尚学学,剃光头发,穿衣服露个圆滚滚的肚皮——你这么爱好你的皮相,一看就六根不净,佛祖会生?气?的。”

说完,过了好久,都没一点声音。

师兄们震惊地看着她,好些人忍不住吞了吞唾沫,念一句‘阿弥陀佛’。

最?终,明慈留下一句‘我不是’,转身就走了。

第二天,所有人都看见,大师兄剃掉长发,烧了戒疤——不知是第一次动手,技术生疏,或是心中实在气不过,他头顶还割破了好几个口子。

阿嫣看见他,高兴地拍手:“啊呀,小秃驴,叫你剃头发,你还真变光头啦?——真听话,要不要姐姐奖励你一个香吻?”

大师兄冷冷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开。

从此以后,明慈许是自认口拙,甘拜下风,见了她都绕道走,不与她一般见识。

阿嫣也不理会他,只是觉得可惜,都闹成这样了,老和尚只当没发生过,依旧乐呵呵的,半句不提让她走的话。

一日日的,就这么拖了下去。

练功的时候,阿嫣还能提起几分精神,到了念经打坐……师兄们在敲木鱼,在阿弥陀佛,她手里捧着经卷,念着念着就睡了过去。

老和尚不管她,师兄们让着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大师兄,有时会看一眼她的方向,神色间颇为不赞同。

阿嫣是不理他的,若他想开口对她说教,他说一句,她骂一句秃驴,直到他忍受不了侮辱,默默地走开。

十年后,他又默默地蓄起头发。

同门都说,大师兄的造诣极高,他可是近万万年来,唯一千岁左右,就能修成金身的弟子——金身已成,代表他半只脚踏入飞升的行列,已经是半佛之?身。

阿嫣问:“金身有什么用?”

师兄回答:“那可是大大的好!夏天不怕热,不出汗,蚊虫不近,冬天不怕冷,不会冻伤——对战时的好处就更不用说了,金钟罩铁布衫神功,刀枪不入,一个打四个不虚的,不过我们是佛门子弟,不谈打打杀杀的俗事。”

阿嫣听了很是感兴趣,缠着师兄教她。

师兄不允,她又去缠着老和尚,说他偏心,只教小秃驴,不教她。

济宗依旧笑呵呵的,心平气和道:“明贞,并非为师偏心,你明慈师兄是用千年童子身修炼,自然一日千里,进步飞快。可你……”

阿嫣了然,失望道:“我身经百战,修不成的了。唉,早知如此……”想了一会,忙摇头:“不成,早知如此,我也不干,谁爱当千年童子谁当去。”她看着师父圆滚滚的肚子,笑问:“大师兄是千年童子身,师父,那你岂不是万万年童子身了?”

济宗笑道:“胡闹。”

*

百年后。

阿嫣在西天待足了一百年,就算平时再偷懒,佛经也能勉强背上几卷,师父又收了几个师弟进来,师门文试的时候,她也不是最后一名了。

日子过的平淡又枯燥,但也没什么不好的。

除了每次外出斩妖除魔,老和尚总喜欢把她和明慈分到一起。

她觉得大师兄是个假正经的呆子,禁欲千年,心理八成不正常。明慈觉得她是迷惑人心的妖女,站着不动,狐骚味都能传到几百里外。

西荒杀妖皇之?后,他们名声大噪。

不止是同门,就连西天乃至于三界的许多人,都知道济宗座下有两名得力弟子,总爱把他们放在一起谈论,仿佛他们是一对行走江湖斩妖除魔的搭档。

——没劲。

直到那一天,东海有恶龙出没,惊扰沿海渔民。

众神之?巅的帝宫数次催促东海龙王收服自家亲戚,不知出于什么缘由,龙宫迟迟没有动静,这个活便落在了明慈和她的头上。

出征的路上,还是一路无话。

相看两相厌。

明慈总是面无表情,少言寡语。

她觉得明慈连可爱都谈不上,毫无逗弄的兴趣,便和他井水不犯河水。

可那恶龙寿长五千年,十分难缠,明慈对上它都很吃力,更别说阿嫣,缠斗多时,两人都受了不轻的伤。

恶龙伤了一只眼睛,因而勃然大怒,一爪子掀翻阿嫣,蓦地冲向一边重伤倒地、仍在咳血的明慈。

阿嫣没办法,是真的没办法,只好运转起炼容心法,挡在他面前,硬生生?抗下了恶龙一击,接着趁恶龙不防,反手用尽全力刺出一剑,穿透坚硬的鳞甲,正中龙心,滚烫的血溅了一脸。

脸上一阵刺痛。

阿嫣不用拿镜子看,都知道怕是又毁容了。

恶龙虽然伏诛,她受伤也不轻,趴在地上半天动不了,明慈过来背起她,寻了一处荒无人烟的海岛休养生息。

阿嫣背靠岩壁,喘息了会儿,抬起手,慢吞吞地弄乱头发,用垂下的发丝,遮住脸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接着看了一眼对面——那和尚惨白着脸,唇角还挂着血渍,又在闭目打坐,嘴里念念有词,旁边放着他的降魔杖。

仰起脸,透过一缕缕乱发,眯眼看着天空。

——已经到了他每天雷打不动念经的时辰。

阿嫣瞧着他,等他念完了,便开始发牢骚。

“我说你武器选什么不好,选根棒子,你以为你的降魔杖是孙猴子的金箍棒,重达上万斤吗?敲那恶龙几下,不痛不痒的……换把锋利一点的菜刀,早捅死了那条狡猾的海龙。”

“你不是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的金身?关键时候为什么不顶用?他尾巴一甩,你又飞出去吐血了。”

“我不要在这里,我不想跟你们和尚玩了,我好端端的一只狐狸精,大写的妖怪,凭什么要跟着你们出去降妖除魔?若是被其它妖怪知道了,岂不是要骂我吃里扒外?我还要不要面子了?”

“我要回家,我要问舅舅要塑颜丹……烦死了,小秃驴,你——”

抬眸,看见他正站在眼前,背着阳光,说几个字,嘴角还会流出点血:“师妹,你那邪功……别练了。”

阿嫣嗤笑:“你以为我想练呀?”

他便不说话了,坐下来替她疗伤——他自己都半死不活的,还浪费灵力帮她治伤,他真的是个傻的。

阿嫣看着他,难得不叫他秃驴了,问他:“你这算报恩?不用的。”

明慈闭着眼睛,没有说话,他的手和她贴在一起,掌心温暖宽厚。

周围泛起淡淡的金光。

阿嫣见他又低低咳了几声,血丝从唇角沁出来,不由皱了皱眉,强硬地收手,阻断他疗伤:“都说了不用,我出手不是为了你。”

明慈睁开眼眸,嗓音有些沙哑,咳了一声,道:“是因为师父,我知道。”

阿嫣笑了笑,坦然道:“是,因为老和尚……他虽不说,可他教我的传我的功法,全是针对我修炼的炼容心法,他既费心救我,我便也不能看着他的弟子出事。”睨了他一眼,又道:“我不爱欠人的,老和尚那般看重你,我救你一命,算是报了他的恩。你快养好伤,带我回家,我要拿塑颜丹。”

明慈垂眸,沉默片刻,问道:“你为何会修炼这等阴狠的心法?”

阿嫣的手不自然地握紧,冷冷道:“与你无关。”

世间总有那么几个……明知存在着欺瞒,也不愿意去质疑的人。

养好伤之后,明慈也没听她的话,送她回家,而是带着她回到西天。

阿嫣固执地用头发遮着脸,宁可装鬼吓唬人,也不给人看她的样子。

老和尚费了好大一番力气?,甚至借用了几样别人的法器,尝试了足有十种法子,才总算把阿嫣的脸恢复到原样。

阿嫣便又高兴起来,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东海之后,她和明慈的关系稍有好转。

偶尔在路上碰到,叫一声师兄,叫一声师妹,也就这样而已。

有一天晚上,阿嫣半夜睡不着,想起夜里老和尚也不大爱睡觉,总喜欢捧着那两坛只能闻不能喝的酒,便想去找他说话,谁知走到师父的院子外,透过半掩的门,竟然看到师父在训话。

那个总是乐呵呵傻笑的师父,竟然在疾言厉色的教训人。

对象还是他们这一辈万里挑一的优等生?明慈大师兄,他低着头,容色苍白依旧,目光望着地上,看不清神色。

阿嫣很是意外,站住脚步。

里面的人立刻发现了她的存在,看了过来,师父还好,明慈一见是她,突然愣住,紧接着脸泛起不自然的颜色,转过头,对师父沉默地行了个礼,匆匆走开,身影快的如风,转瞬便消失了。

阿嫣往后看了看,他的背影早已不知所踪。

莫名其妙。

不远处,济宗长长叹了口气:“是劫难逃,是劫难逃……”

阿嫣一怔,结合方才明慈古怪的表现,身经百战情债无数的她,很快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跑到老和尚身边,小声问:“他是嫉妒我资质好,潜力比他高,还是看上我了?”

济宗只是叹气,摸摸她的头,唤道:“小狐狸。”

阿嫣眉开眼笑——只要他不叫她明贞,不管叫她什么,她都是高兴的:“在呢。”

济宗苦笑道:“是劫难逃呐。”

阿嫣哼了声:“那也是他的劫,你对我念什么?我在下界是逗过几个假正经的酒肉和尚,可大师兄老是凶我,又闷,不讨我喜欢,我从没逗他。”她瞥了眼师父圆滚滚的肚皮,又扑哧笑了出来:“老和尚,实?话与你说罢,我在桃源有个相好的,长的可好看了,带出去特别有面子,下次介绍你认识。”

济宗摇了摇头。

那以后,阿嫣又想回桃源了,行程就定在下月。

过了几天,她听说明慈闭关修炼金钟罩神功第十重,便动起脑筋,准备在回去前,练一练荒废已久的媚术,这万一久不回去,华容不甘寂寞,被厉害的女狐狸精凭本事勾去了,她可以凭看家本领把他先?勾回来,然后再甩掉,继续找下个相好的。

后山很偏僻的地方,有一座莲花池。

和尚是不会去那里露天沐浴的,平时都是阿嫣在用。

于是,阿嫣到了莲花池边,褪下衣衫,走下去,池水很浅,只到膝盖,清澈见底。

西天的莲花四季盛开,水中红莲和白莲皆有。

她在水中修习媚术,时隐时现,青丝在水中散开,丝丝缕缕。

只可惜四周没有妖物,只能以没有生?息的莲花和石子为目标练习,没有参考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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