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这次没在路边看到那只爪爪发飘的小奶猫。他面无表情的降下车窗,让司机开回别墅。
而别墅里。
刚在天桥底下安置好家当的白漓,此刻,正在努力爬窗。
他还是不放心呐。
先生昨天夜里被那些黑雾给缠绕着,要不是他发现了,估计一整夜都睡不好呢。
今天,他也打算来守着先生!
好不容易从没关严实的窗户爬进去,白漓哒哒哒钻到床底下,坐在地板上,从脖子上的小口袋里,拿出来了一样东西。
一整天,他打完工共计赚了90块钱,悄悄藏了80块钱。买馒头花了1块钱,给点点大灰还有美美,买了三支猫条花6块钱,还有3块钱,他在路边给先生买了一个特别亮闪闪的戒指!
那个亮闪闪的戒指,跟海报上谈意戴的一模一样呢。
喜欢亮闪闪的白漓,当时看到这个戒指就走不动了。
戒指原本要五块钱,卖戒指的小姐姐说他长的可爱,所以还给他便宜了两块钱。
白漓觉得先生那么好看,戴这个亮闪闪,肯定会更好看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先生还是没有回来。
白漓攥着戒指,打了个哈欠。
“喵。”
困呀。
黑漆漆的床底下,胖墩墩的小奶猫在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后,终于忍不住,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从外头回来,身上还裹着着一阵凉意的谢沉,终于推开房门。
他洁癖严重,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洗了澡,把衣服给换好。
水声和换衣服的细微声音,让睡的迷迷糊糊的白漓,慢吞吞伸展着身子,坐了起来。
“喵嗷。”
他呆乎乎的叫了声。
刚换好衣服的谢沉:“?”
什么声音?
喵嗷完的白漓,几乎是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他还在床底下呢!
一瞬间,白漓抬爪啪嗒捂住嘴巴,瞪圆了眼睛,紧张的看着接近床边的脚步声。
他只不小心叫了那一声,应该不会被逮到吧?
谢沉站在原地,仔细听了片刻,见再没有什么喵喵声,他皱眉,低低道:“幻觉么?”
不过是只特殊点的小奶猫罢了,睡前还抱着他的脚踝,对他掉眼泪,睡醒就带着小鱼干没了影。
冷漠如谢沉在心里道:“这没良心的小猫崽子,有什么可挂念的。”
以后,那只小奶猫的好人卡,在他这就要作废了。
白漓在床底下又等了好久。
谢沉坐在床上,手机跟电脑全都放在跟前。
他手机里,有不少司机给他发的照片,昨天他顺手保存了下来。
照片里的小奶猫一会儿在辛苦拉拖车,一会儿又跑到水龙头底下咕咚喝水,还有累到脱力时,坐在路边喘着气歇息。
其中有张照片,是他在吃买来的白面馒头。
谢沉垂眸,看着照片底部的删除二字,半晌,薄唇紧抿,直接退出了相册。
夜越来越深。
谢沉躺在床上,跟以前一样,还是很难睡着。
他床头柜里放着他惯常吃的药,很多种,零零散散的堆着。
原本是要吃的,可不知怎的,就想到了昨天的情景。
小奶猫沉甸甸的屁股压着他的脚面,泪汪汪的抬头看他,拖着哭腔对他说:“你不要死。”
他把小奶猫抱走的时候,还看到小奶猫湿漉漉的眼睛,总盯着那些药丸。
谢沉自然能猜出来,这小家伙是怕他吃药把自己给吃死了。
又熬了会儿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谢沉还真的没靠吃药,闭眼有了几分睡意。
房间灯熄了。
在黑夜里能看清东西的白漓,悄咪咪探出爪爪。
他要为先生赶黑雾啦!
黑雾自地面向上,蔓延的越来越多,白漓把地上的都拍干净后,听着床上没了动静,于是,又跳到床上,坐在谢沉的胸口,卖力拍爪爪。
毫无疑问,谢沉又收获了一个安稳的夜晚。
白漓在拍碎黑雾后,低头,瞅瞅睡着了的谢沉。
“先生可真好看呀。”
他感慨完,趁着四下没人,而且当事人也在睡觉,大胆的伸出爪爪,去摸了摸谢沉的俊脸。
那张脸,哪怕是睡着了,都完美到仿佛是神造的完美产物。
摸完脸,白漓甩甩小脑袋,进行自我道德谴责:“这样不对……”
乱摸脸,三哥说过,是登徒子。
他,他变成登徒猫猫了!
新鲜出炉的登徒猫猫,又愧疚又惊恐。好半天,他才心虚的怀着补偿心理,把亮闪闪的戒指,戴到了谢沉修长好看的手指上。
戴完戒指,赶了黑雾,白漓在天亮之际,又翻窗跑了出去。
他不能总是白混小鱼干,所以,这样偷偷过来守着先生就好了。
跑出去的白漓,又回天桥底下睡了一会儿。
至于谢沉。
他从醒来后,就一直在看着手指上的戒指。
戒指看着就是劣质的路边货,小学门口经常摆的那种。
谢沉现在倒不是嫌弃戒指劣质,也不是嫌可能中了邪——
他只是在想,怎么把戒指弄下来。
戴的太紧,根本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