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把旧歌找出来,给白漓放了不少,目的是让他先熟悉一下。
白漓这?会儿变成了人形,身上穿着的还是谢沉的衣服。
他非要变人,尤其是进了录音房,说做猫猫的话,只能喵喵喵,没办法练歌。
谢沉能怎么办,还不是得纵着。
白漓顺竿爬的厉害,变了人还得要谢沉的衣服。等都收拾好了,这?才肯乖乖的坐下来听歌。
“漓漓。”
谢沉的效率很高,没花太长时间,就改了首旧歌。
他把旧歌的旋律改的简单了些,词也重新填了一遍。
“过来,看看喜不喜欢这首歌。”
白漓从椅子上站起来,凑到他跟前跟他一块儿看他新改的歌。
“我唱给你听。”
谢沉揉了下他的头发,让他拿着本子继续在旁边坐着。
这?里有吉他,有各种乐器。
谢沉只选了把原木吉他,坐到高脚椅上,一条腿微蜷,一条腿也是撑着地面。
“这?首歌,待会儿你自己取名。”
谢沉说着,修长好看的手指,轻拨了一下吉他弦。
被改过的新歌,旋律更简单些,而歌词也更适合白漓。
低沉好听的嗓音,近距离的在面上响起。
白漓听得心里酥酥麻麻,整只猫猫都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似的。
这?一刻。
先生的身上,都好像在闪闪发光。
白漓定定的看着谢沉,视线根本挪不开半分。
这?样的先生,在他眼里,耀目到让他觉得又开心,又有点难过。
开心的是他的先生这?么厉害,难过的也是他的先生太厉害了。
不知过了多久。
谢沉的指尖落下最后一个音符,他抬眸,目光跟白漓的对上。
电光火石间,不知道是谁心上的那根弦,啪嗒一声——
响了一下。
“漓漓。”
谢沉叫住有点呆的小孩儿,问他道:“这?首歌喜欢么?”
“喜欢。”
喜欢的不得了。
谢沉唇角勾起一抹笑,把人给叫到跟前,开始一句句的教着唱。
白漓音感很好。
这?一点,早在谢沉听他的猫猫歌时,就有所察觉。
两个人挨在一块儿,唱着同一首歌。
有谢沉这?样堪称外挂的存在,白漓学起来可想而知有多高效率。
到了凌晨快两点。
谢沉强行中断了白漓的学习。
“乖,不唱了。”
谢沉把困的眼睛都要睁不开的小孩儿给打抱起来:“我带你回房间。”
白漓迷迷糊糊的抓着他的衣服,点点头。
几分钟后。
谢沉看着被放到床上的少年,伸手碰了一下。
“漓漓,变成猫猫。”
白漓:“呼呼呼。”
小呼噜打的别提有多香。
谢沉叫了几声都没用,最终低低的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小奶猫化了形,以后就不可能每晚都安安生生变成猫猫。
“算了。”
谢沉按了按太阳穴,伸手替白漓把被子给盖好,转身走到客卧睡。
客卧的床单被褥都是现成的,然而,谢沉躺上去,却怎么都睡不着。
在黑暗中,谢沉盯着天花板,脑海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主卧里。
白漓睡了估摸着不到两个小时,他在床上滚了滚,没摸到谢沉。
“先生……”
白漓闭着眼睛,还在不死心的边滚边找先生。
床虽然大,但也经不住这么滚。
“砰——”
一声闷响,在卧室里突兀的炸开。
下一秒。
白漓捂着嗑到床头柜的额头,闭着眼睛在漆黑的房间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隔壁还没睡着的谢沉:“……”
“漓漓!”
他掀开被子,大步推门走进主卧。
灯光亮起。
坐在地板上,捂着脑袋的泪汪汪的少年,映入了他的眼帘。
“漓漓,这?是怎么了?”
白漓这?一下嗑的狠,四四方方的床头柜棱角尖锐,他滚下来的时候又没有防备,所以嗑的结结实实。
谢沉掰开他的手,打算看看伤。
可还没有掰开,他就看到了血。
“漓漓,不怕。”
谢沉说着让白漓别怕,可他的手却在发抖。
向来稳重自持的男人,眼睛都仿佛跟着那血一块儿红了。
他找到纱布,按着白漓的额角,又给私人医生打了电话。
“医生很快就过来了,漓漓,乖,不哭了。”
谢沉这?会也不管什么避讳不避讳了,他把小孩儿给抱在怀里,哄人都哄的有些不如?从前那样熟练。
白漓坐在他怀里,哭的眼睛都红红的:“先生,我是不是要毁容了?”
他越想越伤心,抱着谢沉的脖子,声音都断断续续:“呜呜呜,我,我本来,本来就化形的,不好看。这?下要更丑了。”
“不丑。”
谢沉哄着他:“漓漓不丑,很好看,真的。”
化形的猫猫,在谢沉看来,已经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好看。
可就因为最初他对猫猫人形状态的失神没反应过来,让这只不自信的小奶猫至今都觉得自己不好看。
白漓又疼又难过,漂亮的琥珀瞳里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他皮肤嫩,被泪水这么一沁,红的让谢沉心头直跳。
“乖,不能再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一个人睡。”
“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谢沉车轱辘话似的哄着人,想把人给哄好。
但没有用。
直到私人医生过来,谢沉身上都起了层汗,还在耐心哄着怀里的祖宗。
“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