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霜满脸是泪,她真是受够了?。
她原本在现代生活得好好的,在大学里读着喜欢的专业,毕业后会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度过安稳的一生。
因意外穿来大周朝后,她日日过的都是提心吊胆的日子。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卑躬屈膝地讨好齐豫。因为在他身边,遭了多少次暗算。
如今终于逃出来了,没过几日安生日子,又被他抓到了。
林南霜绝望地捂住眼睛,齐豫为何要这般紧追不放,他都要娶妻了?,为何还要为难她。
齐豫听完林南霜的话,脸色差到了极点,眼中是滔天的怒意。
林南霜离开后,他想过她是因为不高兴他娶妻才走的,也想过是不是他从前亏待了?她,但?一点没想到,竟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一切都是逢场作戏。
那一声声公子,那满眼盈盈的爱意,全是演戏。
齐豫怒极反笑,“好,好得很”。
齐豫向前走了一步,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对我是假的?”
“那对谁是真的?刚才外面的穷书生?”
林南霜猛地抬起了?头,“没有,我和他只是朋友”。
“朋友会抱在一起?朋友他千方百计送你东西讨你欢心?”
林南霜美眸瞪圆,不可思议地看着齐豫,他们二人的事,他为何要迁怒到方鸿光身上。
齐豫见林南霜不说话,以为她是心虚了?,心中怒火翻涌,手一扬,桌上的瓷器纷纷落地。
林南霜瑟缩着往后一躲,好似害怕齐豫打她。
齐豫没有如林南霜想的那般动手,而是盯着她看了?半响,最后一摔门走了?。
齐豫走后,林南霜慢慢蹲下,双手抱住膝盖,腿有些发软。
她刚刚那番话那么狠,他现在一定恨透了她。
但?林南霜一点也不后悔,若是按着齐豫的心意认错认罚,她岂不是还要被他抓回去一次。
他恼了她,再不想见到她,才是二人最好的结局。
夜半,林南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寅时才迷迷糊糊睡去。
翌日,飞荷见林南霜眼下一片青黑,小心翼翼地问,“昨晚公子来了?”
林南霜揉了?揉额头,昨晚二人吵得那么响,除了何老太耳聋听不清,飞荷和方鸿光应当都是听见了?的。
“方鸿光当时以为出事了?,要过去敲你门。我担心他过去会惹恼公子,就拦住了?他”。
林南霜手撑着脑袋,幸好飞荷拦住了?方鸿光,不然昨晚的场面只会更乱。
林南霜本想用完早膳后,同方鸿光解释一句,但?一整日都没看见他人。
直到傍晚时分,何老太从外面回来时,林南霜才知道方鸿光出事了?。
何老太刚从县衙赶回来,累得气喘吁吁,喝了?杯茶才缓了?过来。
“那方掌柜真?不是人,眼见方鸿光和你一道做生意挣了点银子,就眼红了?”。
“前几日先是好言好语相劝,让方鸿光今后出的书册都拿到他的书铺去卖”。
“见方鸿光一直拒绝,就一纸状书告到了县衙,说方鸿光不孝”。
林南霜蹙眉,“方掌柜他霸占了?方鸿光的宅子,怎么敢反咬一口?”
何老太连连叹气,“这事我也奇怪,但?也怪方鸿光运道不好,今个儿知县老爷审案时,正好有个京城来的大人在场”。
林南霜眉心一跳,觉得有些不妙。
“那大人说大周朝向来是以孝治天下,这等不敬长辈,罔顾人伦的读书人不配参加科举”。
“我听知县的说法,若查实了?方鸿光的罪名,要夺了他身上的功名,日后也不能入仕了?”。
林南霜知道官场素来腐败,那知县看齐豫脸色,见风使舵,估计查都不会好好查,直接就给方鸿光定罪了,一时有些心急,“方鸿光现在在哪?”
“被看押起来了,说是过两日查完再判”。
林南霜神?色凝重,方鸿光身世坎坷,虽有过人之才,却因父母早逝去被方掌柜夫妇欺压,一直没能参加秋闱。若真被夺了?功名,今后都走不了?科举这条路了?。
林南霜咬唇,她还是太冲动了,昨晚逞一时之快,惹得齐豫迁怒方鸿光。若方鸿光因她被毁了?前程,她如何能心安。
这时飞荷推开了?门,“怀薇,县衙里的捕快来了”。
林南霜抬眼便见那捕快手搭在佩刀上,走了进来,“县衙最近在查案,挨家挨户地查编户,烦请您拿上编户随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