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掠过湖面,吹起阵阵涟漪,鸟啼虫鸣,花香四溢。
童梦不由得沉醉在这美丽的风景中,几乎忘却了时间。
天色渐晚,夕阳西垂,人生难得清闲。
在现代,她为了一口吃食和维持生活的尊严,天天.朝九晚五,奔波在工作与去工作的路上,哪有心境和时间去欣赏这么美的景儿。
童梦不由得叹息一声,古代也有古代的好处,撇了眼自己的左手,药膏的效果确实不错,仅一个下午的时间,肿就消了一半。
诸滕听到她的叹息,想到了他瞥见的那只肿的像白面馒头似的右手。
她也被大夫人教训了吗?
他看了看自己手上小时候偷吃被发现时,被大夫人鞭打后留下的疤痕。
这种痛感现在想起还会浑身一颤,但他现在学聪明了,只在夜深人静大家熟睡的时候去偷吃,只有昨儿晚上出了意外。
肚子突然传出的“咕…咕…咕…”的声音,诸滕迅速捂住,面露懊恼。
她会不会尖叫?
想起昨晚那个温暖的怀抱,他眸色渐深,更重要的是她会不再抱他?
诸滕害怕的攥紧了拳头。
这声儿惊的童梦回头看了一眼,却被身后的榕树惊艳到了。
这棵榕树看起来经历了岁月的洗礼,得几个成年人合抱才能圈过来。
她慢慢起身,拍拍尘土,决定抱一抱这棵榕树就回自己的院落,她这人最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再不回桂香就该着急了。
“哒…哒…哒”脚步声越来越近,诸滕的心脏也越跳越快。
突然从不远处传来阵阵银铃般的笑声,惊地童梦差点绊到自己的脚,小心的稳住身体,她正欲继续往前走,就听到有人娇纵的斥道:“站住!”
童梦深吸口气,转身,来人正是早上在尚思院看到的闺秀们,个个风姿绰约,钗环裙袄却给人嚣张跋扈之感。?
为首的荣涵一身月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银丝滚边,袖口繁细有着淡黄色花纹。
她早上最先指出来她哪儿不符合闺秀的标准,跟在她身后的则是将府的大姑娘荣雅和三姑娘荣芷。
来人的站位就能看出在将府谁最受宠,这最娇纵的人是将府的二姑娘荣涵,她的母亲薛姨娘最受荣陵的宠爱,为荣陵孕了一子一女。
大夫人虽然是当家主母,却是继室,而且荣陵不喜欢留宿她的房间,给了她一子后就去了边境,现在才真正的回来。
但是最有权利的依旧是大夫人,最狠毒的也是她。
至今为止大夫人吩咐的,没人敢违抗,至于荣陵回来能带来什么改变都是未知的。
在这个府中,走错一步也许就是掉脑袋的事。
大夫人倒是乐见其成的看着荣涵被薛姨娘宠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只要不在她眼前作威作福她倒是乐的看戏。
毕竟哪位好儿郎能忍受荣涵的脾气,想想就知道这二姑娘以后的日子如何。
荣涵上前一步,裙摆随着步子摆动,好看极了,只是这人怕是配不上衣服,心肠太坏,张嘴就是恶毒是话。
“四妹妹就是听话,大夫人给你上家法,你便主动伸手,如今我让你站住你也乖乖站住,真的是我们将府收养的一条好狗,听话的紧!”
荣雅柳眉一竖,张嘴便是反驳,“这二妹妹,说的就不对了,怎么能是狗呢,可不能侮辱我家的绵绵。”
荣涵夸张的张大嘴,然后连连告错,“对对,忘了你的心肝宝贝绵绵,姐姐说的是,是妹妹错了,这是夸她了。”
只有那像跟班似的三姑娘低着头不发一语,蹙着眉头,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
“怎么,三妹妹不同意我俩的说法?”荣雅看着不言一语的荣芷嗤笑道。
被点了名,荣芷才抬起头,笑眯眯道:“只是这四妹妹刚进将府,不懂规矩,还是得多教教的好。”
荣涵翻了个白眼,“我说三妹妹,你可别学你那个病痨鬼母亲,她这一辈子菩萨心肠,结果呢,没那个好命,你自身都难保了,就不要想其他的了,你管不了,更管不起!”
“荣涵,你再说一次看看!”荣芷上前一步就要扯住荣涵的头发,被荣雅一把拦住。
“怎么自家人吵了起来,让外人看笑话不成!”
剑拔弩张的气氛停滞,至于童梦,看着三人唱的这出戏,觉的极其满意。
三个人有间隙,她才好逃,刚这样想着,荣涵就逼近她,秀雅的柳眉轻挑。
“我看你刚才看戏看的很欢喜?那戏你也看了,没有不收银两的道理,街上说书的先生和街头表演的人还会收些银钱,你这头上连个簪花都没有,怕是很穷了,这样吧,我这人也向来豁达,不如我给你出个主意。”
“姐姐先别说,我来,看我们能不能想到一块去!”
“二妹妹,你说。”
“我们向来宽宏大量,你自己跳到这湖里半个时辰后方可出来,就当是抵了银两的债。”
荣雅捂着唇轻笑出声,“二妹妹,我俩真想到一块去了,三妹妹,你也一样吧?”
这话无论怎么接都得罪人,答是,则认定了这四姑娘得跳湖,答否,怕是得罪了最有权势的两个将府姑娘。
就算都是庶出的,还是有高低贵贱之分,谁让她的娘亲是个……病痨鬼。
荣芷笑眯眯道:“两位姐姐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