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盛钰奇怪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儿,一身细皮嫩肉,看上去也不过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但正因如此,一个人出现在这种深山老林里就不得不深究了。
支萱菱丝毫没有看到宗盛钰眼中的提防和算计,手指微微的颤抖但是十分信任的拉住宗盛钰袍子的一角。
没关系,这个人会是她以后的夫君,不会对她的见死不救的。
裘松卓看着眼前的一幕,眯了眯眼睛,嗤笑一声,“怎么,你都要自身难保了,还想着英雄救美吗?”
宗盛钰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他的部下大概何时赶来,在那之前,他必须得拖延时间。
他把支萱菱的手指掰开,后退了几步,摊开双手,“我自认为我是一个冷血的人,女人得有命去享用才行。”
裘松卓看着听到这话后,看向眼睛里瞬间泛出泪花,不知所措的看着刚刚说出残酷话语的宗盛钰。
这小姑娘明显还没有接受现实,但是天色渐晚,裘松卓也没时间这样耗下去了,拿出剔骨刀就要解决站在十步之外的宗盛钰。
瞬身过去,就要朝他背部砍下去的那一瞬间,支萱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把推开宗盛钰,剔骨刀的刀锋完全陷入到她的背部,凄厉的疼痛声响彻肆妄山。
被推至一侧的宗盛钰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事情竟然是这么发展的,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嘴唇瞬间失去色彩的那个女孩儿,怒火几乎要焚了他的理智。
裘松卓玩味的看着替宗盛钰挡刀的女孩儿,一个手刀下去后,支萱菱立马晕了过去,他朝着宗盛钰狞然一笑,抱起怀里的女孩儿就消失在原地。
他,宗盛钰活了快二十年,第一次被别人这么羞辱!
在路上,他已经留了暗号,部下应当马上就到,但是现在他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拿出信号弹,“咻”的一声,点亮了肆妄山的一片天空。
---双城---
诸滕用手拭了拭童梦脸颊上的泪水,皱了皱眉,最后还是选择轻轻的拍了拍童梦的脸,把她从噩梦中喊醒。
童梦猛然从床榻上坐起,眼前仿佛还在上演着梦中的一幕幕,流亡、残尸、血水、征伐,甚至是她被祭天的场景就像是她活生生的被迫经历了一遍。
这是原来的童梦在托梦给她吗?
可是这也太可怕了,她就是一个根正苗红在国旗下长大的现代人,哪里经历过这些,即使是在古代生活了这么些年,细细数来,哪里受过什么苦。
但是原女主在离开涂里镇后的经历可谓是高潮迭起,遇到的人不是在利用她就是在利用她的路上。
原女主完全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个贞女,也没有隐藏自己是涂里镇幸存者的身份,在失手杀死教主后便逃亡到了晓岳镇,遇到了宗盛钰,并且对他一见钟情。
宗盛钰知道天启的辛秘,也知道贞女的一些特征,一边看似温柔的和原女主相处,一边用原女主对自己的迷恋当做筹码,一点点的博取原女主的信任,套出原女主的身份。
天启需要献祭人自愿献祭,否则无效,而中间突然横插一脚的支萱菱正是给他提供了一个绝好的机会。
支萱菱狠毒至极,看似白莲花实则满肚子花花肠子,设计陷害原女主,而宗盛钰便将计就计,设计了一个圈套,只要原女主证明她是心肝情愿为他死的,便原谅她,并且娶了她。
可是,原女主却在说完后被硬生生的烧死,祭了天。
童梦想起梦中的灼痛感,不自觉的蜷缩着自己的打着颤的身体,太可怕了,这会不会是一种不好的预兆?
诸滕这五年到底在哪儿
她有没有改变这本书的主线和进程?
诸滕的命运轨迹有没有改变?
她现在已经嫁作人妇了,她不会去晓岳镇,也不会遇到男主,她不会再被烧死了。
诸滕不知道童梦的小脑袋瓜里竟然这一会儿时间想了这么多,轻柔的把童梦拢在自己的怀里,一边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手心里,一边从上到下给她顺着背。
无论如何,诸滕是不会逼迫童梦说什么,但是查不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而今天的事一定要彻查到底。
童梦试图忘掉眼前的血色恐怖,可是似乎没有什么用处,只能无力的牵着自家夫君的手,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诸滕见她的情绪渐渐平稳了,知道她还得逞强到老夫人床前,便把她一把抱起,然后放到老夫人床前的绣墩上,再回头拿了鞋子,给她认认真真的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