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盛钰突然惊觉这个名字在他听来竟然有些熟悉,能让他觉得熟悉的必定是发生在周身的事。
猛然想到在一年之前,他还未被废太子之时,作为统帅,指挥洛山一战,本想借此战巩固自己在民众中的威名,为以后的登基做万全的准备,没有想到,竟然在短暂的胜利后,竟然陷入囹圄之地。
父皇当即派诸滕率领三万精兵支援,但是与其说是是支援,不如说是姜佟这个铁面将军掌握话语权,排兵布阵,以最铁血的方式,踏平了敌人。
而这个童梦恰巧是在半月前姜佟亲自求娶的妻子。
一个残暴狠毒,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男人,竟然愿意低头去求娶一个深闺之中的女子,而这个女子又是涂里镇的幸存者。
在上京,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禁止谈论晓月镇的相关辛秘,甚至在涂里镇发生怪事的第二天,父皇便太材小用的派了荣陵将军前往镇压,但最后的结果是火烧全镇作为结局。
这下可真的有趣了。
或许就是他可以突破的缺口。
宗盛钰看着领头的封余,这人是他在九岁那年随父皇微服私访时执意收留的流浪儿,现在也该到了报答他的时候了。
在微弱的月光下,宗盛钰的眼神中透出的疯狂,就像是在饿殍看到了肉一般,冷着嗓音吩咐道,“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把童梦这个人给我查一查,连她每天吃什么喝什么,都一丝不漏的给我查!”
“诺。”
封余留了两人跟在宗盛钰的身后去保护他的安全,而剩下的人全部带走去调查童梦。
“去山底下的驿站。”
此时他已经完全忘却了那个用生命替他挡了一刀的女孩子,而那个女孩子现在在灵宏教的地牢里几乎生不如死。
在静谧的地牢里,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胸及以下都浸泡在水中,并且每隔半个时辰就会有水淹没头顶,距被关在这里已经要过去三个时辰了,现在她泡在水中的皮肤已经发白发胖发皱,让人看了都会觉得有些恶心。
但是裘松卓却在对面的躺椅上看的津津有味,在水落到地面的滴答声中,还有心思点起了手指,打着节拍。
如果说之前支菱萱还想着出去后要把这个男人千刀万剐的话,现在的只有害怕这一种情绪。
即使听到裘松卓听上去还颇为温和的问话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灵宏教的惩罚数来数去就这么几种,你已经试了两种,你当真不肯说实话?如若还是不说,可能你面临的就是断肢残腿了。”
支菱萱凭借着浅存的意识用力的摇了摇头,实则在外人看来,头部几乎看不到转动的幅度。
裘松卓拍了拍手,一个下人将她捞了上来,浑身湿透向下滴着水,没有力气挣扎,就像一条死狗一样被人拖到了裘松卓的面前,眼皮也不敢抬,就舍这样低着头看地。
裘松卓用鞋尖抬起她的下巴,“念在你现在神志不清的份上,我宽限你一天。”说完,吩咐道,“好好伺候着。”
即使被吩咐要好好伺候,下人仍旧该怎么处理就这么处理,只要能看的下去就成。
而朝着西北方向快速驶来的诸滕一行人,现在停靠在距离双城大概八十里的一处寺庙门口,准备借宿一宿,明日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