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诸滕被问的一滞,面色瞬间变得有些复杂,他不太能理解为什么问出这个问题的原因,还是说她知道些什么?
童梦在话出口的瞬间心里就咯噔一声,‘糟了’,她懊恼的捏紧自己衣角,这种敏感的问题怎么不过脑子就问了出来。
童梦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气氛一瞬间的尴尬在这里,没有办法,只能想办法圆回来,想了一会儿,她轻咳了一声说道,“荣叔叔当时收养了你,在外面的这么些年,你没有去找寻自己的身世的想法吗?”
“没有。”诸滕果断的回道,似乎觉得这样的语气太生硬了,于是继续道,“当时在将府的时候,我就明白,如果我继续待下去,我的一生终将碌碌无为。”
而我也娶不到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别人。
但是话只能到这里,毕竟五年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清的。
童梦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抱了抱他,在他的耳边说道,“你已经很厉害了。”
诸滕的嘴唇微动但是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关于他的身世对于童来说还是隐瞒着比较好,先后的孩子在大众的眼中已经不在了,而他冒然说出这件事也会给童梦带来不必要的危险。
再换另外一个角度而言,争夺皇位这件事情,对于童梦这个常年在深闺中学着三从四德的女子来说,实属离经叛道之举。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废太子宗盛钰的踪迹,尽快赶回上京交差,其次就是正式开启准备了五年,细心打磨了五年的计划。
但是宗盛钰竟然在第二天自己找上门来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时间倒回一天前:
宗盛钰回到驿站的时候,封余便快步上前汇报,“主公,据线人报,这两枚令牌已经被姜佟收了。”
“收了就好,就怕他不收。”说着宗盛钰的嘴角轻轻挑起。
“主公英明。”
封余说完这句便立在一侧等候着他的后续吩咐。
宗盛钰坐在书桌前,食指轻敲着桌面,就这样过了一会儿,磁性带着些许阴沉的嗓音在屋内响起,“明日我们主动去找姜佟,上京才是我们的真正地盘,这里我们人手不够,我需要再好好的谋划一番。”
“诺。”封余退出房门。
宗盛钰托着下巴,想着怎么从童梦身上下手,在他看来,献祭也分自愿献祭和非自愿献两种,想让童梦为他献祭,现在看来完全是吃人说梦。
这里不是可以开展计划的地方。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上门,回到上京,掌握势力,才是他现在应该做的,在这里,天时地利人和均不成立,日后他回来的时候就是登顶九五至尊之位的时候。
次日,天刚蒙蒙亮,一向浅眠的诸滕再次被再次被人敲响的房门惊醒。
“将军,太子一行人在大厅种等您。”姜三快速说道,语气也掩藏着看不透的奇怪,这废太子怎么会自己送上门,这脑袋里面到底卖到是什么药?
而诸滕也如姜三一样想不通,听到这些天一直寻找的人就在楼下时先是一愣,随后才慢吞吞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下了楼。
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宗盛钰背着手站在大厅之中,走近之后看心里更不爽快了。
不得不说,这废太子长的和他那个狐媚的娘亲一模一样,但是几丝硬朗之风中和了脸上的女气,即使这样在他看来依旧是不伦不类。
诸滕在和宗盛钰对视的一瞬间便朝他作揖,“太子殿下,皇上派臣来接您回京,你看我们是否不日启程?”
宗盛钰看着他脸上的诡异的面具,就联想到战场上自己的决策失误和被废太子之事,这一切的一切都和这个人有关,他不死,难消心中的怒气。
“今日便回去吧,本王出来散心的这几天乏了。”
宗盛钰被废太子之后,皇上贬他为没有实权的闲散王爷,现在自称本王让人有些不适应,没关系,过不了多久,他连本王这个自称都要没有了。
“诺。”诸滕回道。
他迅速召集人马,把还在睡梦中的童梦喊醒,东西全部装车,就这样快马加鞭历经半个月的时间来到了上京。
在进城门的时候,诸滕便派人去宫里通知,很快宫里便派人将宗盛钰接回宫,在临走之前,宗盛钰朝着诸滕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梦儿,在上京的东边我有一处府邸,这一个月你也累了,我们休息几日再赶回双城,如何?”诸滕掀开帘子问道。
“好。”童梦有气无力的回道。
说实话,在这快马加鞭的一个月赶路途中,她总是感觉宗盛钰在有意无意的看她或者说接近她,弄的她毛骨悚然,但是又不能说什么,可以说,除了五年前灵隐寺的匆匆一撇,两人从无交集,真的是奇了怪了。
诸滕让车夫到东街的姜府停下。
童梦看着蹲着的两座大石狮子,三间兽头的姜府大门,地点变了,其他都没有变化,都是熟悉的味道,不由得眼眶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