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姨娘忍不住支起耳朵,恨不得凿穿这个墙壁,看看大夫人在搞什么名堂。
怎么没有声音了,她不由得屏住呼吸,突然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像是…像是在脱衣服!
席姨娘双目微滞,这是…拿着到灵隐寺给老夫人祈福的名头在佛门重地和男人鬼混!
双眼猛地迸出精光,攥紧双拳,嘴角轻勾,总算是抓着你的小辫子了。
隔壁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咔哒”什么东西跌落在地上,声音渐弱,但是只听大夫人有些喘息的说道,“不要捡,爱我。”
声音更加激烈,衣服摩擦的声音,簪子扔到地面上清脆的撞击声,身体猛地推到墙面上的闷声哼声,听得席姨娘心都跟着提起来。
这已经不是干柴烈火了,这两人简直是欲.火焚身。
一个有夫之妇在佛门重地干着这么龌龊的事情,真是令人作呕。
一个浑厚而有磁性的男声透过墙壁就像是在席姨娘耳边喃喃细语似的“看,你的身体又想我了。”
“是啊,只有你才能…”
席姨娘的鸡皮疙瘩起了满身,听不下去了!
在起身的那一瞬间却听到了一句话让她瞬间将耳朵贴的更近,“借着给老夫人祈福的这个由头,我们两天后还在这里见面。”
“都听郎君的。”
席姨娘无声的哈哈大笑,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刚刚还在想,怎么才能让荣陵相信大夫人背着他红杏出墙,这下连时间,地点都选好了,妙哉,妙哉。
听着隔壁激烈的动静,撇撇嘴,就这样还世家大族出来的名门闺秀,真的是典范!
席姨娘将自己的脸和发丝藏在兜帽里,不慌不忙的推开门,轻步朝寺庙外走。
“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大夫人微微顿住动作,看着眼前额角因为激动滴汗的东林。
东林她的轻啄嘴唇,“没有,我们继续,专心。”
席姨娘完全不清楚刚刚的事情,慢慢走近才看到掩藏在小道中的马车,车夫嘴里衔着一根草,翘着二郎腿在哪里晃来晃去。
“这是给你的银子,走吧。”
“诶,好嘞,您请上车。”
车夫撩起帘子,待席姨娘坐稳后才一甩皮鞭,马儿带着马车在官道上跑了起来。
席姨娘坐在有些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想着刚才的情景,嗤笑一声,大夫人!你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没过多久马车便停在了距离将府后院几百米远的暗巷,席姨娘将兜帽扔在一堆垃圾上,匆匆忙忙的往后院走,没成想这一路上顺当的很,直到回到屋里都没有出任何岔子。
门口的车夫定定的站了一会儿才驾着马车朝西边驶去,进了一个府邸的侧门,上面写着:姜府
那车夫信步的走进院子里,边走边卸掉身上的伪装,赫然是姜三。
姜三半跪在诸滕面前,“主子,事情已经办妥,顺二扮成僧人,将大夫人安排在一号房,而席姨娘被引进二号房,一号和二号房之间的墙壁是空的,两边的声音会非常清楚,剩下就是看她们狗咬狗了。”
诸滕满意的挑了挑眉,“去领赏,然后回去继续保护童梦。”
“诺”,说完姜三便消失了身形。
在姜三.退.下后,诸滕并没有放松,这件事情的结束就是压在他心头的那件大事的开始。
诸滕看着自己的双手,眼角有些泛红,他只是想要幸福而已,为什么还要走到这一步。上面还需要沾满多少鲜血才能够拿到属于他的东西,属于他的位置。
席姨娘换好衣服,走到茶室内,安然的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小口的喝着,边喝边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旁边的晴儿看着从回来就很奇怪的自家主子,张了张嘴唇但是不知道说什么,等席姨娘喝完一杯茶的时候,脸色奇怪的神色才稍稍收敛了一些。
席姨娘站起身,拍拍自己的衣袖,眼神坚定的看向前方,老夫人那边她是不会去的,她也永远不会为当初下毒的自己感到羞愧,因为她只是想活的更好而已,老夫人太挡她的路了。
来到铜镜前,看着自己扭曲的脸庞,手指不由得轻触镜面,这么些年过去了,自己却变成了以前最讨厌的那种人。
随即,自己自嘲的笑了笑,她竟然还有时间在这里伤春悲秋,她的孩子需要她给他挣未来,她孩子可以保证她一生无忧,所有挡她路的人都得死!
席姨娘将视线移开,拿起工具在自己的脸上勾勾画画,没一会儿,一个嘴唇泛白病弱而憔悴的女人出现了。
“晴儿,走,去看看大夫人,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屋里诵经给老夫人祈福,我们也应当出一份力。”
晴儿虽然不懂为什么给老夫人祈福要到大夫人那,但是她什么也不敢问,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席姨娘。
翠竹老远就看到席姨娘步伐虚浮的往这边走,她在原地急得跳脚,深吸一口气,上前给席姨娘福了福身子。
“席姨娘。”
“翠竹,我看大夫人天天给老夫人祈福,我觉得有些看不下去了,你进去知会一声,说我愿意和她一起给老夫人尽一份力。”
翠竹的额角不由得冒出冷汗,她面色强装镇定的朝屋内走去,到了屋里面开始急得跳脚,对了,还有那个姑娘。
撩开帘子,翠竹看着在小隔间里蹲着身子挖泥的女人,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同情她。
翠竹上前把一个布娃娃放到她的怀里,然后拉起她,“跟我来。”
小楚安静的跟着她,翠竹让她坐在一个深色的屏风后面,指着她怀里的娃娃,目露凶光的威胁到,“你要乖乖的,要不然,你的孩子我就抱走了,我说一句,你说一句,听到没。”
小楚红着眼眶,就这样楚楚可怜的看着她,泪水噙在眼眶里不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