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彘?
席姨娘眼前一阵发黑,全身脱力的坐到地上,荣曦从小就是大魔王,上街打架遛鸟,老夫人也宠着他,从未重口说过,但是没了老夫人后荣曦就如同失去了缰绳的烈马,他会说到做到的。
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却仍旧声嘶力竭的喊道,“还有没有王法可言!你不能这样!!”
荣曦看了她一眼,走到她面前,用沾着些许泥土的鞋尖挑起她的下巴,像平常一样朝她笑了一下,却在下一秒嘴角猛然下压,狠戾地将她一脚踹翻在地,“既然你不说出幕后的黑手,那就不要怪我将你作为报复的对象。”
席姨娘捂住心口,被踢的那块,像火烧一样痛到她涕泗横流,她哪里知道背后的人是谁?!
猛然灵光一闪,在灵隐寺厢房的时候,大夫人说了,那□□是她给的,无论这句话是死前的逞一时只能还是事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只要这个“幕后之人”被她说出来后,她就会生。
毕竟荣曦总不能对一个死人怎么样。
暗牢里烛火昏黄,席姨娘的神色也变得诡异极了,生存的欲望当前,这些都是可以掩藏在皮囊之下的肮脏。
“我…我说!是大夫人,将军也听到了,大夫人亲自说她故意将毒药给了我!小叔子!大夫人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她本就醉心于权力一事,而老夫人却是拦路虎啊!”
荣曦眯了眯眼睛,在外游学这五年,家里的通信只有一月一封甚至于半年一封,但是从来都是无事,甚好,直到一月之前在丘挽山脉的小院内,一封家信打破了他的计划。
策马几乎一夜未歇,跑死了十余匹马才感到将府,见到母亲。
那种庆幸之感还尚在心头,明明有些好转的母亲却在一夜之间病死,鬼都不信里面没有污秽之事。现在竟然敢拿一个死去的人来挡刀,席姨娘打的一手好算盘。
可惜大夫人之死是哥亲口告知的事情,经哥哥的口述,那时大夫人已经神志不清了,说出来的话也是不可信的,至于自杀也是预料之外的结果。
“来人。”
暗牢中陡然出现两个玄衣侍卫,“把她绑在模具中。”
一句话决定了席姨娘的生死。
“你…不能!你说话不算话!我已经说出幕后之人!你出尔反尔!!”可是无论席姨娘怎么挣扎还是在两个侍卫的中无法动弹半分。
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被架上了定好的模具,只有背能着力,而两条腿,两个胳膊,和头全部露在外面,而露出的腿直指大腿根,让席姨娘羞愤不已,直接破口大骂:“荣曦,你等着,你哥知道是不会放过你的!!”
“不会。”是荣陵。
荣曦看着出现在这里的荣陵一愣,“哥,你不是在大厅…”
“即使荣曦没这么做,我也会这么做的。”
“看你没有被她的鬼话骗到,从而心慈手软我就放心了。”说这话时荣陵余光都没有给席姨娘一个,说完就走出暗牢。
席姨娘怎么也没想到荣陵会狠到这种程度。
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荣陵,我是荣琉的母亲,他不能没有母亲。”
荣陵顿住脚步,“不,他可以没有母亲。”
“荣陵!荣陵!!荣陵!!!”声嘶力竭的叫喊没有换的荣陵的脚步微顿。
席姨娘现在才意识到荣陵他不是什么都不管不问,而是你所有的作为都在他已知的默许下,而现在她知道了家人是他的逆鳞,而她为他生儿育女却得不到家人的地位。真的是好狠一男的。
“既然人彘的话,总要砍掉一些东西,我们不要耽误时间了,从片肉开始吧。”
这话结束,侍卫抬来一个靠背椅子、四角小几和翠色杯子,端上冒着热气的茶水。荣曦翘着二郎腿,盯着不断冒着虚汗的席蕊,就这个胆子还敢害人,背后若没有人唆使,怎么可能。
不管她惊诧的表情和嘴里从未停下的求饶,“开始吧。”
暗牢里的一片惨叫全部掩藏在厚重的石壁中。将府中谁人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天色渐渐鱼肚泛白,街上也渐渐热闹起来,过路之人看着将府匾额上的白绫都在猜测将府里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