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以前,童梦还是个刚刚入学,一脸懵懂的小姑娘。
“我带你进去。”
童梦拉住盛涵的西装袖口,“学长,我们去喝杯咖啡吧。”
眼前的女孩披着黑亮的秀发,双腿欣长,皮肤如象牙白瓷……,但是眼神中却有了别的东西。
在这一瞬间,盛涵似乎明白了什么。
“走吧。”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仿佛没有过路的客人,也没有前台收银机发出的脆响。气氛有些凝重,轻柔的音乐并没有缓和稍显凝重的气氛。
盛涵没有催促,童梦也没有开始话题的意思,直到一杯卡布奇诺,一杯美式放在桌前。
童梦闭了闭眼,略显慌乱地搅拌。
“学长,我很抱歉,这个工作我现在没法进行。”
盛涵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童梦不自在地捏了捏手指,“我要结婚了。”
说完这句话,看着盛涵缩小的瞳孔,她恨不得在精神上抽自己一巴掌。她是结婚了没错,但是她的丈夫现在是——猫。
她现在还能想起来大三时在模拟法庭上仿佛被学长支配的恐惧感。
如果问起细节,她就完蛋了。
“我认识吗?”盛涵听到自己这样问道。
“我会给你发请帖的,再次抱歉,今天的咖啡钱我来。”
盛涵看着说完便拿起包利落的离开卡座的童梦,突然觉得这场无疾而终的暗恋或许真的该结束了。
童梦再次坐进车里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好了。
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更大的谎言来圆。
明天妈妈要看她传说中的男朋友,而对盛涵说的更过分——她要结婚了。
但她真的没说谎,但是老公现在是猫,她能怎么办?
童梦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开车上路,围着外环转了两圈觉得自己心情平静了一些才回去。殊不知在房间里的那只黑猫正不舒服地趴伏在懒人沙发上。
诸滕发现自己浑身有些发热,四肢绵软,难受极了。他本能地朝着充满了童梦气息的床上趔趄爬去,最后一头栽倒在床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童梦打开房门的时候,就看到了昏迷的黑猫。尾巴也无力的垂在床畔。
她有些后悔,她应该直接回来的。在这个陌生的时代,诸滕得多么的不安。
但是她后悔的情绪没有多久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地瞪大了眼睛。床上的黑猫在莹莹的白光下,黑亮的发丝在床上铺开,一身绣着龙纹的蟒袍包裹着欣长有力的身子在童梦的面前一寸一寸地显现,犹如神迹。
童梦蹑手蹑脚地靠进床铺,盯着熟悉的面容,泪水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她将头贴在诸滕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上手捏着他挺直的鼻尖。
“诸滕,醒醒。”
微微上挑的凤眼中透亮的瞳孔折射出童梦略显兴奋的面容。诸滕一把将她捞在怀里,翻身压住,才发现自己的诡异之处。
他变成人了。
不对,他恢复正常了。
诸滕低头将童梦的下唇含在嘴里,睁着眼睛看着她逐渐染上红晕的白嫩脸颊,然后变换角度地轻柔啄吻。
还没等他更进一步,房门就被急促地敲响。
童梦和诸滕仿佛被按了暂停键,对视了两眼。
然后童梦连滚带爬地快速打开衣柜,示意诸滕进去。诸滕看着狭窄的柜子,挑了挑眉角,修长的手指朝她比了个三。
童梦翻了个白眼,快速点头,比着口型:“快点进去——”
见诸滕藏好了,才理了理散乱的头发,打开门,“妈?”
童妈诡异地盯了会儿童梦的嘴唇,心里猜测了半天,还是凭借身材的优势挤进不算敞开的房门。
慢吞吞地在柜前站定,抱着臂膀道:“听说你要结婚了?”
童梦不安地动了动脚,不敢和妈妈对上视线,吞吞吐吐道:“啊——,对。”
“早上说的那个男朋友?为什么不带给爸妈看看,给你把把关?”
“他——”
“家境不好?怕爸妈不同意?”
“他——”
“我们家不会这么不开明,只要你喜欢的,有上进心的,爸妈都支持。”
“我——”
“行了,明天带给我看看,”童妈顿了顿,视线下移确定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最后还是没有忍住,“你嘴上的口红花了。”
看着妈妈离开的背影,童梦靠在门上。她没有一刻觉得妈妈的脑补是一件这么棒的能力。以前只会让她脑仁疼,现在让她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简直顺利的不可思议!
随着房门的关上,诸滕打开柜门,长腿在狭窄的空间里有些卷缩的发麻,顿了一会儿才一步步靠近,佯装烦恼地揶揄道:“家境确实不好,但上进心还是有的。”
童梦撇到镜子中自己略有红肿的嘴唇和下唇处多出来的口红,捂脸……
傻子都能看出来刚刚这个吻有多激烈,怪不得妈妈的眼神这么诡异,联想这么多。
“阿滕,我们在这里能留多久?”
“不知道,珍惜每一天总是没错的。”
“我就是怕,”童梦上前一步将头埋在诸滕的前胸,声音有些哽咽,“怕越长时间,我越舍不得。”
诸滕安抚地顺着她的头发,突然开口道:“我该怎么适应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