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一句说得挺柔和,像是玩笑一样,但熟悉方槐柠的都知道,头牌这?话里带着多少?重量。
刚……谁说方槐柠要脸的???!
桌边诸位面面相觑,尤其是赵磅和王复梁,怎么都想不到方槐柠老树开花的对象竟然会是栗亭。可无论他们有多疑问有多难以置信,此刻也只能先将惊讶吞下。
身边的栗亭同样面不改色,仿佛方槐柠说什么?他都能良好接受。
方槐柠语毕,栗亭就拉开椅子坐下了,那坚持自我的脾气一如既往。
很快菜上了桌,栗亭不用方槐柠张罗,自己就夹着吃食利落的涮了起来,半点不因周围打量的目光而有所拘谨和腼腆。倒是身边的一桌理工男们,愕然的愕然,头晕的头晕,桌上的气氛一时之间颇为微妙。
其实这?个结果方槐柠可以预见,毕竟栗亭相比于其他人来说那么特别,一下子就要他的好朋友们顺利接受是有些难度的,不过方槐柠也了解他的室友们,知道他们向来心大,只需要点时间早晚可以完美消化,而他的小猫……什么?时候需要自己操心?了?
所以今天这一顿大家只要吃好喝好就行了。
何况还有魏萍在,态度自然,胃口良好,间隙还能照顾下身边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儿子,衬得几个大老爷们儿反而扭捏了起来。
好在美食当前什么?不顺都能良好化解,眼看着桌上的东西一点点进了别人的肚子,赵磅和王复梁终于醒悟,开始渐渐找回了失去的战斗力。
一来二去,吃得热火朝天,期间魏萍还叫了几瓶啤酒,给大家满上,方槐柠本来以为栗亭不喝,结果小猫端起杯子就灌了大半杯下去,脸不红心不跳,显然有些酒量,而赵磅王复梁等人更需要酒精的刺激和麻痹。于是推杯换盏间,那些僵硬尴尬纠结也都暂时忘到了脑后,留下的只有满满的饱足感。
一通大快朵颐,方槐柠去结账,撞上从厕所回来的王复梁。
王大舌像是经过了仔细的思?考,走过来拍着方槐柠的肩膀,用又肥大了几圈的舌头含糊的说:“槐、槐……槐柠!你……放、放心吧,其实不管胖的瘦的美、美的丑的男的女的,能给赎、赎身的就是好……好客人,兄、兄弟们怎么可能不支持你呢,我、我们打心?眼里……替你高?兴,真的高?、高?兴……毕、毕竟你从、从良,我们的生意才会好……好起来,对不对……好、好兄弟。”
方槐柠:“………”
把两个醉鬼送上了计程车,又和魏萍母子告别,方槐柠和栗亭这才踏上归程。
头牌今晚喝得不多,但他本来酒量就浅,加之心?情舒爽,明明眼神还算清明,但神思?却越发多了种轻飘的迷醉感,脚也像踩在云端一般。
走着走着,方槐柠忽然停下了。
身边的栗亭原本目不斜视,却第一时间就顿住了脚步,莫名的回头朝他看来,当看到方槐柠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笑时,栗亭忍不住翻了翻眼皮,面上像是嫌弃,手却探来牢牢地拉住了对方,拖着这?大高个儿一路前行。
方槐柠顺从的跟着他走,嘴里则小声嘟囔着什么?,凉风吹得栗亭听不清,直到把人拖到了友友小区外,栗亭正犹豫要就此分道还是送对方回家时,身前的家伙忽然伸手,一把将他拖到身前楼进了怀里。
“栗亭……亭亭,我的亭亭……”
方槐柠的低喃响在栗亭的耳边,原来他一直在叫栗亭的名字,而这?迷蒙又宠溺的嗓音竟唤得栗亭脊椎一麻。
久远的记忆中,这?个小名只有外?婆会这?样叫他。
眼下已近十点,小区门口人流稀疏,两人又隐在树后,并不显眼,栗亭轻轻挣动了下便任由对方越凑越近。
“你是不是醉了?”栗亭问他。
方槐柠眯起眼,和他额头相抵:“没有,我只是高兴。”
“高?兴什么??”
“就是高兴……”方槐柠笑意更深,忽然托着栗亭的后脑勺用力吻住了他的唇。
栗亭软软的接受了,由着方槐柠舔开自己的嘴唇翻搅纠缠。不过今晚高?材生的吻显然有些凶猛,栗亭被他反反复复亲了良久,最后嘴唇都有些麻了,那人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
栗亭的手不得不在他胸口推了推,把方槐柠推开了一些距离才脱出身来。
“我走了。”栗亭喘了口气道,脸上有不自在的红晕,被夜色朦胧。
转身离开的时候他隐约的听见方槐柠在身后轻轻的说:“王复梁他们说替我高?兴,所以我当然也替我自己高?兴,遇见你……我太高兴了。”
傻瓜。
栗亭在心里骂了一句,嘴角却忍不住勾了起来。
终于成功的从黏糊中上了楼,一开门就看见田典似笑非笑的站在门口。
“哇,栗子!”田典贱贱的看着手上的表,又看了看栗亭红|肿的嘴巴,惊诧道,“整整十分钟,科学家真行,不愧天天练游泳,肺活量惊人……”
作者有话要说:抓了虫,也修了些细节部分,晚上码字脑子不清楚,常有错别字成语乱用,大家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