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薇扶着他到了净房,乔家这边没有大浴桶,只能烧了热水冲洗,辰轩有些站不稳,她只得帮他搬了根凳子,让他坐在上面洗。这边的净房比竹屋的小许多,他身子高?大,坐在那里显得净房越发窄逼。
她去厨房熬了醒酒汤,怕他觉得苦,还加了一大勺蜂蜜,到了净房门口,听不见一丝动静,她忙推门进去,却发现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正靠着墙壁眯眼,连衣服都没脱。看来醉得不轻。
她正皱眉,他听到声响睁开眼道:“我晕乎乎的,你帮我洗吧。我身上不脏,冲一下就好了。”
“好吧。”阿薇喂他喝了汤,搁下碗替他脱衣服,近日两人日渐亲密,她也没什么?可害羞的。
辰轩乖乖坐着让她给自己脱衣服,心里难得享受,却还要装出醉醺醺的样子,其实回来看到她的时候,酒意早就醒了一半。
阿薇一边拿丝瓜络帮他搓身,一边提起葫芦瓢舀水给他冲洗,他身上白皙如玉,却又与女子不同,带着与生俱来的清冽,肌肉紧实有力却不过分夸张,也不知怎么的,她洗着洗着脸就红了,只顾着浇水,不敢再去触碰他的肌肤,他也实在干净,并没搓出任何脏污来,见冲洗得差不多了,她拿了帕子给他擦水。
忽而,他修长的手指一把抓住了她的,引了她白嫩的小手探过去,迷糊着声音道:“这儿还没洗呢。”一会儿就要派上大用场,哪能不好好洗洗。
她哦了一声,总觉得他是又起了捉弄之心,就拿了丝瓜络出来,蹭了他几下。
辰轩果然面露苦涩,挥开了她的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哪能用这个擦,擦伤了,有你后悔的。”扔了丝瓜络,还是捉了小手过来,叮嘱道:“用手洗,轻一些。”
她无法,也不想和一个醉了酒的人计较,便一边浇水,一边轻轻帮他洗,洗着洗着,发现有些异样,她不敢再动,忙给他浇了水,拿了帕子擦干。
……
窄小的净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磕碰声,睡梦中的乔老头想起隔壁没有邻居,半夜的谁家在打架?
门吱呀一声响了,阿薇扯紧自己的领子,一脸委屈的从净房冲了出来。
凉风灌入,辰轩打?了个冷颤,忙把门关上了,又慌忙去穿衣服。也怪他,怎么就没忍住,她还没看那书呢,只当自己又发病了吧。
回到小妻子的卧房,见她已背对着他躺在床上了,他慌忙去翻那褡裢,终于在一个柜子里翻到了,她果然听话放得很安全。
从褡裢里随意抽了一本书出来,他翻了几页,见是图文并茂的,觉得甚好,就拿着书坐到床边,朝她眼前晃了晃,柔声道:“我特意给你买的,可好看了,快起来看看吧。”
阿薇一噘嘴,把头埋到了被子里,“不看,我要睡了。”
辰轩又哄了一会儿,见她还是做缩头小乌龟,只得叹了口气,放弃了,心里安慰自己,明天再看也一样。
吹了灯,上床搂着她躺下,怀里的人却挣了几下,不让他抱了。
还没消气?他忙啊的叫了一声,紧张道:“你别推我,我要掉下去了。”
她想到这张床确实比竹屋那张窄一些,忙躺好不动了,他趁势搂得更紧了些。
两人静默了半晌,她忽而小声道:“我总觉得你现在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一样了,心里有了着落,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敏感多疑,从前的心住在幽暗的夜,现在有人往夜里点了明亮的灯。
他还是问道:“哪儿不一样了?”
“从前冷冷的,现在怪怪的。”阿薇撇了撇嘴。
“那……我变回从前好不好?”他试探着问。
她认真想了想,“那还是不要吧。”耳边传来他的轻笑声。
“睡吧。”辰轩帮她理了理被子,“我答应你,往后没你允许,我绝不那样对你了。”反正,她允许是早晚的事儿。
阿薇嗯了一声,决定姑且相信他一次。
第二天早上,阿薇早早就醒来了,好久没有为爷爷下厨,她打算今天早上吃得丰盛些,如今家里也不必像从前那样省了。
水缸里游过两尾鱼,是前几日小谨捉来的。这种鱼刺少,肉多,鲜嫩肥美,缺点就是离了河水就活不了多久,肉质也差许多,阿薇便打算先拿一条做汤。
将鱼杀洗干净,正反面各划了三?道口子。粉色的鱼肉露出来,空气中也散发出更浓的腥味。
阿薇赶紧切了几片生姜,插到刚划的口子上,又摘了几棵种在自家小院的香菜。香菜洗净切碎后,并不马上使用,只是让那气味先散一散,好掩盖空气中的鱼腥味。阿薇记得,这个法子还是娘亲在的时候教自己的呢。
做鱼汤可以单独炖,也可加些蘑菇和豆腐。早餐无菜未免单调了些,阿薇见厨房里刚好有合适的食材,便都洗净切好,用碗装了备用。
要想鱼汤白,秘诀是先将鱼煎过。煎鱼却是个技术活,稍不注意,便会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