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想想道:“辰轩对他媳妇儿护得紧,只要阿薇愿意留下,我不信辰轩会不愿意。”小地方来的姑娘见了范家的富贵,还想继续待在穷乡僻壤,柳氏可不相信。
范仲晟回想起今日饭席间的微妙,微微叹了口气,“只怕老大媳妇有意见。”
柳氏哼笑一声,“她有何意见?我们范家的家业本来就有辰轩的一份,就算辰轩不考功名,铺面和田产也少不了给他的,将来辰姿出嫁,也少不了份大嫁妆。她刘云娘为我范家添了两个男丁,自是有功,但这家还是姓范,不是姓刘。”今日柳氏也看出云娘与往常的不同,心?里不禁感慨,还好中馈如今是掌握在自己手上,云娘有意见也起不了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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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辰轶正在翻看近日的账本,今日饭桌上父亲提到的那几个问题,他确实还未有好的计划,此刻脑中不禁有些焦虑,这时,妻子云娘推门进来,他换上笑容抬起头道:“孩子们睡下了?”
云娘淡淡地嗯了一声,似乎没什么?好气。
“怎么了?”范辰轶不禁问。
云娘叹了口气,“你?整日里勤勤恳恳的,如今人家什么?都不用做,往后就能白分你?的东西,你?还在这儿浑然不觉的,怎不叫人担心?。”从前这个二弟一年也见不到一次,云娘倒未放在心上,如今带了媳妇儿回来,惹得公婆越发?垂爱,云娘不由慌了。
范辰轶面色微变,不由想起饭桌上的事,“二弟难得回来一趟,你?怎么就没点好脸色?一家人吃饭就要整整齐齐,哪有大人还未退席,小孩子先出去玩的道理,孩子们不懂事,你?也不拦着,还纵容。这些事我还未与你?计较,你?倒说起这些小家巴子气的事儿来了,真是离谱!”
“我的孩子是范家的长孙,我正是要教导好他们,才不愿他们与一个乡下女人同桌吃饭。”云娘一番辩解。
“无理取闹!若非当?年二弟牺牲自己名声,范家何来今日昌盛?莫说是分给二弟,就算全给二弟,我也毫无怨言。不管弟妹是何身份,她能让二弟这般爱护,便是极好的女子,应得范家上下尊重。”范辰轶搁下账本,往里屋去了。
看着丈夫拂袖而去的背影,云娘心?中五味杂陈,她多年用心侍奉婆母,为范家养育两个男丁,如今仍未分得半点中馈之权,丈夫夜以继日劳碌,在公婆心?中的位置却远不如那个在外的游子。又想起丈夫常年为生意奔波,自己独守空房的时候不可谓不多,寂寞处无人可诉,此时还遭他如此冷语,心?里如何想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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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于柔软的被窝让阿薇有些不适应,辰轩亦是翻来覆去,最后两人做出了一致的决定,将褥子撤掉了一层,这回躺下,方觉得踏实了。
“相公,你?的房间里好香啊。”阿薇觉得,这气味过于浓郁,而且并不像男子房间的气息。
辰轩下床将窗户推开一点,让香味能散出去些,然后又急忙缩进温暖的被窝里,笑道:“这些定是我娘的安排。我常年不在家,她都不知道我的习惯,都是凭她自己的喜好来的,从前我未多言,她应该便以为这是我的喜好。”
阿薇点点头,又道:“婆婆对你真好,公公虽然话不多,对你却很上心?的,辰姿是个活泼姑娘,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呢。”通过小半天的时间,她对范家诸人有了初步了解,虽然仍是不太习惯一些富人家的规矩,但总归是没有之前那么胆怯了。
辰轩搂着她笑道:“你?若还能适应,我们便多住些日子再回去吧,我也许久未在父母身边尽孝了。爷爷那边若有什么?事,小厮会派人过来禀告的,小谨那里,我们可以时常给他写封信,这里送信倒是极快的,三?五日可到周边县城。”
阿薇看着他真挚的眼,心?里安稳,终于把自己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还以为,往后我们会常住这里呢。”今日看到辰轩父母的热情,以及范家的富贵,阿薇多少有些担心?。
辰轩捏了捏她的鼻尖,柔声道:“怎么会?别说你?不习惯,我也不习惯呢。往后我们逢年过节来覃州就好,爷爷年纪大了,小谨又年幼,我们当然是常住青釉镇。我呀,还舍不得我的竹屋呢。”
“多谢相公。”见他这般为自己家人考虑,阿薇由衷道。
辰轩凑近了些,低声在她耳边道:“怎么谢?……让相公我好好亲亲吧。”
阿薇面颊红了一片,想起在路上的时候,他在马车里就常常忍不住亲自己,亲着亲着,手就放肆地探进她的衣衫了,但终归是做不出在马车中就寻欢之事,也就止于此步了。夜晚投宿,他又嫌客栈不干净,都是和衣而睡的,于是已素了几天了,忍得甚是辛苦。现在说是亲亲,他真正想做什么?,她再明白不过,想起那日在竹屋的缠绵,她不禁也有些想念他,却又哪好承认,只得翻过身,留给他一个背影。
辰轩知道小妻子羞涩,实际就是默许了,忙伸了手去,解她后面的带子。
“算了。”阿薇突然平躺过来,避开了他的手,“这里好多人,我不习惯呢,再说,弄脏了褥子,叫人瞧见了多难为情。”今日进了范宅,见到的下人多不可数,现在隐约觉得,外面还有人行走呢,再者,来了大户人家,肯定轮不到她洗被子了,想想就难为情。
辰轩的火儿已被勾了好久,哪能在此刻罢休,翻身就压了过去,叫她动弹不得了,方道:“此床久未有人气,需得你?我好生暖暖,否则大为不吉。”
阿薇才不信这些,心?道又是他编来骗自己的,跟以前拔毒是一回事儿。
然而她还未开口拒绝,已本能地呜呜出声了……
原来男人迫切,已忘乎所以,埋头行动起来。
“别……窗户还开着呢。”阿薇急道。
辰轩哪儿顾得上这个,头也不抬地伸手一拉,将幔子拽了下来。
外间秋风凉爽,飞花被卷起来,在空中盘旋,又失重地坠落,空中细碎的声响仿佛呜咽,又仿佛在享受游弋的快乐。
室内温暖如春,气息香甜。
辰轩伏着,额上已浸出汗水,“阿薇……你可还受得住?”
阿薇勉力环住他,忍住娇喘,嗔道:“刚才是谁霸道着要来的?现在受不住的怕是相公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