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快地凑到中岛敦耳边低声说道:“你怎么突然用异能力了?会被别人看见的!”
说这句话的同时,白石飞鸟还试图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那条不安分的尾巴,他几乎是将自己都贴到了中岛敦的身上。
明明是计谋得逞、占到了便宜,然而人虎少年却还是装成了一副无辜的模样:“啊?飞鸟哥不是冷得都打喷嚏了吗?我是怕飞鸟哥感冒啊。”
有理有据,令人信——
不,这并不能令人信服。
毛茸茸尾巴尖儿在敏感的大臂内侧轻轻蹭了蹭,痒意顺着血管爬了上去,仿佛这一挠是落在了白石飞鸟心头一般。他试图抽回手臂,结果这个念头刚刚展露出来,原本松松垮垮绕在小臂上的尾巴就突然收紧,力道满满地箍住了白石飞鸟的手臂,限制了他的行为。
墨发的少年抬头,却见中岛敦露出了无辜的神情,就像是淋了雨的大狗一样。
这......
白石飞鸟知道自己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带着中岛敦讯速地离开了烧烤摊。
“趁着人少,赶快走吧。”
少年带着点纵容意味说出了这句话,老虎尾巴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般欢快地摆动了几下。黑白相间的虎尾松开,然后又缠在了少年的手掌上,勾人的尾尖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蹭着白石飞鸟的掌心。
为了避免别人看见中岛敦的异能力,白石飞鸟特地选择了一条小路,这里没什么人,他自己也不自觉地放松了一些,少年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抵不过诱惑。纤细的手指捏了捏那乱动的尾巴尖。
这可是毛绒绒!
超大只的毛绒绒!
毛绒绒控怎么可能放过送上门的毛绒绒呢!
大约是感受到了身边人的回应,中岛敦控制着尾巴,行为稍微放肆了一点。
虎尾松开几圈,如同灵巧的小蛇一般钻进了白石飞鸟的指缝中。少年本就纤细的指骨被毛绒绒分开,就像是他的掌心绽开了一朵毛绒绒之花一样。
白石飞鸟已经完全沉浸在了rua毛绒绒的快感之中,甚至已经忘却这条毛绒绒的尾巴是长在中岛敦身上的,仿佛自己真的是在rua一只乖巧的大老虎一般。
也正因如此,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异样。
白石飞鸟肆意地玩着中岛敦的尾巴,白发的少年随着他时轻时重的手劲儿按捺不住地轻轻颤抖,连走路的步伐都变得极其缓慢。
这是他第一次被人触碰尾巴。
身为[月下兽]的拥有者,在使用异能力的时候身体会进行虎化。虎化不仅仅会给中岛敦的外表带来变化,感官也会。
使用[月下兽]的时候他的一些感官会受到影响,有些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暂时同化了。
[月下兽]不会影响他的思维,却会影响他的感觉和本能反应。
野兽的躯壳内承载着人的思维。
听起来是多么荒诞啊。
然而只有中岛敦知道,这种奇妙的组合有的时候可以给他带来极大的优势,有的时候......也能给他带来一些意料之外的体验。
比如说现在。
此时此刻,就在白石飞鸟毫无知觉地在玩弄他的尾巴的时候,中岛敦已经快要被陌生又剧烈的刺激逼疯了。
兽类对于某些事情的理解和态度是十分简单粗暴的。
最简单的方法往往就能轻易地勾起它们最原始的念头。
猫科动物的尾巴连接着脊椎的末梢神经,除了起到维持平衡的作用外,它还是猫科动物最敏感的部位。[1]
这是中岛敦第一次把自己的尾巴交到别人手里。
墨发的少年极具撸猫天赋,微凉的掌心反复揉捏着尾尖,纤细的五指时不时从尾骨上扫过。如同一道道细小的电流般,异样的舒适感顺着尾骨攀爬到脊柱上,最终在中岛敦心中燃起一团团炽热火焰。
这团火焰一下又一下的膨胀着,白石飞鸟毫不自知地用着熟练的手法让这团火烧得更旺,中岛敦只觉得自己都快要被这团火吞噬掉了。
这种感觉是白发少年从未接触过的。
他听见自己作为野兽的那部分灵魂在他身体深处咆哮着、嘶吼着让他做些什么。
中岛敦转过头望向白石飞鸟的侧脸,紫金色的眸中不复往日的温柔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这是野兽盯紧猎物时才会出现的眼神。
这眼神源自他们最原始的野心和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