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时近时远,朦胧似幻。
“你?流了好多血,疼不疼?”
*
陈璧右脚扭伤,疼得厉害,回到将军府里,已是一个多时辰后。
她本想?先到霜秋院歇下?,看看脚上的情形,谁知?才回府就听说?周锦堂早就在书?房坐着,光是喊她奉茶就已有两回。
陈璧只有忍着腿上的疼,去往书?房。
周锦堂坐在案前,脸上瞧着果然不大好看。
她心底暗暗叫苦,进了书?房,躬身行礼道:“将军,奴才回了,这就去泡茶……”
周锦堂听到她声音,本想?骂她几句,结果一抬头瞧见她神色苍白、蹙着眉头的模样?,不由一顿:“怎么了?”
陈璧勉强笑道:“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扭了脚。”
周锦堂声音一沉:“到底怎么回事?”
陈璧:“下?台阶时动作急了,脚上打了个圈……”
他?把手中的笔一扔,霍然起身,朝她走近。
陈璧骇了一跳:“将军……”
周锦堂身形一凝,眼底掠过?一丝异色,默了片刻,伸手一指里间:“去坐着。”
她面露不解。
周锦堂眉头一竖:“老子?还喊不动你?了?”
陈璧无法,只有低头拖着腿往里间去了。
他?瞧着她的背影,长眉微皱,方才他?险些就想?……
陈璧在小榻上坐了,从头到脚都不自在得很。
她在将军府的书?房干了快两年的活,从未在这张榻上坐过?,只有周锦堂能坐它。方才他?要她到里间坐下?,里间也没有旁的凳椅,仅有这张铺着靛蓝色绒毛细毯的小榻而已。
她不安地坐着,不多时,便见周锦堂拿着一个锦瓶进到里间,当即心头一跳,难不成……
“将军,奴才这是小伤,回头自去擦点药油就是。”
周锦堂冷笑:“药油都臭气熏天,你?臭臭自己倒罢了,还想?熏死?老子?不成?”
她肩膀一抖:“奴才不敢……”
他?点头:“把鞋脱了。”
陈璧瞪圆了眼,脚飞快往里一缩。
周锦堂把瓶子?往高几上重重一搁,微微笑道:“怎么,还要老子?给你?脱鞋?”
她脖子?发紧,头皮生麻,立即道:“奴才这就脱了。”
语罢,弯下?腰,伸手褪去了一半鞋袜,露出一截脚踝和少许脚背。
周锦堂瞥了一眼,眸光微动。
她露出的脚踝白皙如玉,透着浅浅的粉,娇嫩玲珑。
他?蓦然想?起,当初她自称是不举的那番话,心底涌起一丝异样?。莫非这小东西真是那方面不好,才从头到脚都生得这般……
“将军?”
水盈盈的乌眸疑惑地望着他?,窗外?的斜枝疏影,投落在那眸中,细碎生光,美如画卷。
周锦堂心口发紧,凤目微微一暗。
他?拿起药瓶,几步上前,就在她身侧坐下?。
那股霸道冷冽的气息突然靠近,让她一下?子?绷紧了身子?。
如此并肩而坐,从所未有。
她侧过?脸,便与他?四目相对?,咫尺相闻。
周锦堂长臂一伸,竟捉住她的那条腿抬了起来。
她慌忙伸手撑住了身子?:“将军!”
周锦堂道:“喊什么?”
陈璧涨红了脸:“奴才……奴才自己来就是了。”
周锦堂却不理她,将药膏倒出些许,揉在掌心,径直抚上了她的脚踝。
陈璧嘶声,霎时疼得毫无人?色。
周锦堂动作一僵。
他?没料到,这小东西竟如此不堪力道,不过?是个跌打损伤……
他?不自觉放轻了力道。
痛楚减弱,陈璧身子?一松。
她抬眸,见周锦堂正直勾勾地望着自己,心尖轻颤,垂在身侧的手也骤然握紧。
他?们二人?靠得极近,周锦堂望见瓷白肌肤上的细细绒毛,还有卷翘眼睫上凝结的湿意。
幽香萦绕,清甜入息。
陈璧望着他?黑漆漆的眸子?,一时呆住。
他?的目光那样?深,既冷又热,好像要将她灼化,又像是冰湖寒风,令她不由自主地战栗。
周锦堂嗅着那一味搅扰他?多时的冷香,身子?前倾,不自觉地想?要寻到那香味的源头。
她情不自禁地后缩,却引得他?倏然向前,俯首吻落。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二更~
下面是剧透君~
李云楼: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是我害她?长得帅也有错,躺枪→_→
本文虽然是甜文,但不是无脑宠哦~无脑文很难写的,我……打死也写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