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她人虽没死,却已经疯疯癫癫的不成样子。
听说她在宫里,一直喊着要出宫,要回自家去。可不仅宫里人不会顾她,江家的人也不会随了她的意。
如今国位空悬,先帝又无子嗣,江相提出,要从宗室中挑选出一位年纪不出十岁的继位者以承大统,记在江皇后名下,由江相和左太傅几位重臣亲自教导。
周锦堂告诉陈璧此事?,陈璧兜着勺子的手便一顿,抿嘴一笑道:“他想得倒美。”
“可不是,拉个小孩过来,说什么躬亲辅导,其实就是想找个傀儡罢了。”
“将军呛他了?”
周锦堂从她手里拿过帕子,替她擦拭嘴角的水渍:“那当然,只要姓江的不痛快,老子就痛快得不得了。”
“那也不能做得太过,小心……他给你?穿小鞋。”她伸手在他胸口点了点。
“他敢?”周锦堂想拍桌子,给她柔柔地望了一眼,那手抬到一半就轻轻地落下了。
他摸了摸鼻子,又道:“总之你?不用担心,那姓江的奈何不了我……还有个事儿要跟你?说,徐老头儿到杭州了,几日前就落的脚。”
陈璧松了口气:“到了就好。”
周锦堂凝眉望着她:“上回你?与他见面到底说了什么?回来见你?哭成那样。”
原来几月前,徐先生与陈璧辞行时说了一阵话,原本没什么,谁知到夜里陈璧就哭了,还?怎么都不肯说出缘由。
今时不同往日,周锦堂在她面前哪还能恐吓强逼?她这样不愿,他再想知道都得憋着,只将人搂在怀里好生劝慰了一番才罢。
陈璧咕哝:“过去这么久了您还记着呢?”
周锦堂:“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初五,不说出来我总要追着你?。”
说着又把她拉到怀里去。
她抬头看他半晌,心道:此人近来真是愈发歪缠了,不知是怎的……
周锦堂给她这样瞧着,却生出了另一番心思,大掌在她腰间摩挲起来。
那小小一抹细白的腰,不堪一握,美不胜收,尤其当她跨坐在……
周锦堂心头一热,刹那间旖念乱舞。
陈璧:“是因为李云楼。”
这?话就像迎头一盆冷水浇落,彻底熄了他的邪念。
陈璧见他脸色不好,知道他想歪,赶忙道:“不是您想的那样……”
他没好气:“那是哪样?”
他的女人为另外一个男的哭了大半夜算怎么回事??
陈璧趴在他怀里笑:“将军真是小心眼。”
周锦堂冷冷瞪她,就算她笑得再甜美可人,神色也不松动分毫。
一副你今天不说清楚就别想完的架势,很是铁面无情。
陈璧:“徐先生告诉我,我娘十六岁那年,因为娘胎里带出的病险些要丧命,是李云楼冒着性命之险,到雏台山凌云顶摘下来的。”
周锦堂目光一凝:“他倒是有胆魄,那地方是出了名的有进无回。”
“嗯,”陈璧道,“原本所有人都不知道此事,是娘临死前告诉爹的,想想也是,哪那么容易……就有千年人参呢。”
“后来我娘去世,李云楼曾经去找我爹。”
周锦堂眉头一动:“他找你爹做什么?”
陈璧垂眸:“他……把我爹狠狠打了一顿。幸亏我娘临终前说了那件事?,我爹才没有跟他打起来,只活活地挨了他一顿打。”
“后来老师闻讯赶到,才把我娘离世的真相告诉了他,老师说,李云楼听了他的话,站着不动很久,最后痴痴笑了两声就走了,那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