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归年走过去，打破了冰冷的气氛：“好了，论文多改几遍很正常，不要钻牛角尖。”
曲归年轻轻拍了拍陈启延的肩膀：“开心一些，去吧。”
陈启延看着玉雕般温凉完美的修长的手向自己伸过来的时候，只觉得一股酥麻感涌上头顶。
他不由上前了一步，眼中满是炙热：“曲老师。”
看着陈启延的笑，曲归年也不由回了个温和的笑：“去吧。”
曲归年温柔的目光从一步三回头的陈启延的背影上移开，转而面色变得严肃起来，看向了办公桌后的人。
曲归年心里猛跳一下。
顾柏寒正冷冷地看着他，眼中好像含了冰，他的目光直直射入曲归年的眼中，曲归年心下一缩，上辈子那些画面不由浮上心来，心口被刀穿过的地方仿佛隐隐作痛。他面上不显，仍是温和有礼，只是头偏了偏，躲过这道直勾勾的视线。
“顾院长，”曲归年从文件袋中取出辞职申请，递给顾柏寒，顾柏寒的视线终于从他身上移开，接过申请，“我申请辞职。希望您能够批准。”
同时顾柏寒也看到了纸上的“辞职报告”四个字。
办公室中冷寂无声。半晌，顾柏寒启唇吐出两个字：“理由。”
曲归年无奈，只得当场胡诌：“我想回到老家工作。”
曲归年之前倒不觉得顾柏寒会为难他，毕竟顾柏寒一直不待见他，等他走了，空出位置来，顾柏寒才好招一些“真正的人才”回来。
“你并没有亲人在C市。”顾柏寒放下手中的报告看着曲归年。
“有的。”曲归年并未多说。其实虽然很多亲戚在C市，但父母去世之后原身也被那些亲戚的冷漠伤了心，不再与他们往来。而且原著中原身成为反派一部分原因也是这些亲戚让他对人性这种东西嗤之以鼻。
顾柏寒定定地看着曲归年，曲归年垂下眼皮。
“这边的一切，你都不要了？”
“只是换个工作而已。”曲归年直说。
话音刚落，就听见“嘶啦——”一声。
曲归年头皮一麻。
只见顾柏寒右手拿着参差不齐的一角辞职报告，左手拿着大半个报告。
“抱歉，手抖。”
顾柏寒从容地把两张纸一并扔进碎纸机。
伴随着碎纸机咔咔的声音，顾柏寒冰冷的声音响起：“还有其他事吗？”
曲归年睁大了眼：“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曲归年脸色一变，但是他不欲多事，又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顾院长，我申请辞职。但是我的辞职报告被你撕了。”
顾柏寒的脸色这回真的沉了下去。
真的沉下脸的顾柏寒还是让曲归年有几分头皮发麻的，不过这绝不能表现出来，曲归年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样子，一双温柔的凤眼波光潋滟，目光静静对着顾柏寒，一时间竟不显弱势。
顾柏寒盯着那双秀美的映着灯光的眼，一双眼中的温度降至了冰点。
但直面他的曲归年总有一种错觉，凝固在那双冷厉的眼中的不只是冰冷，还有隐隐的极度的炙热。
曲归年为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感到好笑。
对峙了一瞬，顾柏寒的眼中突然好像闪过一些什么，但来不及看清，对方就站了起来。
“可以。”顾柏寒逼近两步，顾柏寒高出半个头的身高让曲归年笼罩在他的阴影中，就在曲归年手指不自觉地蜷缩，想抬起手推开他的时候，他从曲归年身前走了过去，走到电脑旁边，从有序的文件夹里找到几个文档，发到曲归年的邮箱里，“填好，明天找我。”
原来是学院有专用的模板。曲归年长出一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不过，”曲归年似是听到了一声冷笑，他抬起头，但顾柏寒依旧散发着冷冽的气场，顾柏寒逼近半步，曲归年有些不适，但后腰已经紧贴着顾柏寒的办公桌，避无可避，只能偏了偏头。顾柏寒低头，将曲归年因不适而垂下的秀雅的眼皮和不住煽动的纤长睫毛收入眼底，“辞职前，曲教授是不是应该交接一下工作？”
曲归年眼皮一跳，和顾柏寒的肢体接触让他的心口之前被刀穿入的地方隐隐作痛。他的身体下意识抽动了一下，但顾柏寒的大手像铁箍一样越动越紧。
曲归年抬头，迎上对方的目光，忍住对方呼吸打在自己脸上时想要后退的冲动：“院长安排就是。不过希望在这周内能够解决。”
他从顾柏寒办公室出来以后就已经迅速打电话联系了车辆租赁公司。他们说他们会为他预留一辆货车，明天就可以来办租赁手续。
从学校出去，曲归年迅速找到了一处房产中心，把名下的几套房产挂了出去。
之后他联系了原身投资过的基金，希望能够尽快赎回之前的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