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延帮他披上外套,免得靠在墙上凉。
“抱歉。”曲归年靠在墙上无力地揉着额头。
“没关系,您别着急,慢慢缓一会儿。”
曲归年的意识慢慢变得模糊,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一阵大声的音乐响起来:“尊敬的顾客,您好。本店将在二十一点三十分关闭,请您安排好您的时间。祝您用餐愉快!”
曲归年一激灵,吃力地睁开眼,对上了陈启延的目光。
“抱歉,”曲归年十分不好意思,和人吃饭自己却睡着了,“几点了,启延?”
“九点了。”陈启延担忧地问,“曲老师您怎么样?”
“我没事,”曲归年看周围的桌椅大多都是空的,只有寥寥几桌的客人还没有吃完,就知道自己睡了不短的时间,“我们走吧。”
“您可以吗?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不用了。”曲归年扶着墙慢慢站起来,陈启延赶紧过来扶着他。
陈启延在之前已经用代金券付过账了,于是直接扶着曲归年向外走。
坐直梯到了一楼,临出门前陈启延帮曲归年整理好外套,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
“不用的,”曲归年想推却,“你会冷的。”
“我不冷。”陈启延打开打车软件,“曲老师回教师公寓吗?”
“我有一套房子在X小区,离这里很近,去那个吧。”曲归年靠在陈启延身上,“车就不管了,明天我来开。你先回去吧,再晚就不好坐车了。我走回去就行。”
X小区就在马路对面。不过陈启延当然不会让曲归年自己回去,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
“我送你回去。”陈启延半抱着扶着曲归年,慢慢走出去。
两人慢慢过了马路,进了X小区,是一个老式居民楼小区。
“好像......要再往前面一点,是那个楼。”曲归年眼前模糊,勉强打起精神辨认了一下。
“好。”陈启延扶着他,“曲老师别着急,慢一点。”
慢慢到了楼下,曲归年吃力地从口袋里掏钥匙。
“我来吧。”陈启延叹了口气,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在路灯的灯光下找到两个看上去像是楼道门钥匙的,逐一试过去,第二个成功了。
屋子在五楼,曲归年上楼梯更加吃力。
在曲归年险些被绊倒时,陈启延直接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这......这怎么行?”曲归年挣扎起来,但是由于醉酒,只是软软地在陈启延的怀里动了动,细细地喘息着。
“没事的。”陈启延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笑起来,在昏暗的楼道里他的眼神像是与平时不太一样,像是某种脱下了伪装的食肉动物,“又不会有人看到。”
很快就到了五楼。
“是这个。”曲归年指了指他的门。
陈启延没有放下他,抱着他开了门。
“这里有个灯。”曲归年吃力地伸出手,拍开了客厅的灯。
骤然变亮让曲归年不太适应,陈启延想替他挡一下,但是两只手都腾不出来,就紧了紧胳膊,用身体帮他挡住了一些光亮。
屋里是瓷砖地,陈启延直接踩掉鞋子,穿着袜子走进去。
“曲老师,您睡哪间屋子?”
曲归年指了一个他平时睡的屋子。
陈启延抱着他走进去,把他放在床上,细心地帮他脱了鞋和外套,盖上被子,掖了掖被子。
曲归年一沾床,意识就开始涣散。
“曲老师我去给您买一盒解酒药。”陈启延开了一盏床头灯,橘黄的灯光弥散在黑暗的屋子里。
曲归年晕乎乎地点点头,睡了过去。
陈启延拿着他的钥匙出去,很快就买了解酒药和矿泉水回来。
他又在曲归年家找到了电水壶,烧了热水。把滚烫的开水和新买的矿泉水倒进一个杯子混成温水,才端到曲归年床前。
“曲老师,醒一醒,先把解酒药吃了。”
被人打扰了睡眠,曲归年在梦里不快地皱了皱眉。
陈启延只好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床上,靠在自己的怀里。
陈启延把药片送到曲归年唇边:“曲老师,吃药了。”
曲归年这才有一丝清醒,侧头望着他,一双凤眸含水:“启延?”
陈启延的目光深了深,语气里带了几分温柔宠爱:“吃完解酒药再睡,好不好?”
曲归年点点头,低头凑过去吃掉了陈启延伸到嘴边的药。
温润的唇划过指尖,好像一把火直接烧到了心头。
陈启延面上不显,把水杯举过去,喂曲归年喝了。
曲归年躺下。陈启延起身,正要把杯子放回桌上,就被曲归年拉住了:“启延,几点了?”
“十点半了。”陈启延举着杯子侧身低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