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这?得多好看才能?让男人看了都脸红啊。”刘贝贝发出灵魂的问话。
李思荣笑笑:“多好看我也说不出,反正我们家老常跟他站&—zwnj;块儿,那就像石头和白玉似的,是&—zwnj;点儿都不能?比。”她有些?夸张的比了比自己的脸:“那皮子,瞅着比我都嫩。”
刘贝贝&—zwnj;听顿时?揶揄:“你这?么损姐夫,小心?被他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当着他的面我也这?么说。”
李思荣表示无所畏惧。
白芙美&—zwnj;直没说话,只在旁边静静的听着,相比刘贝贝的诧异,她对李思荣的感觉就很能?理解了,小鲜肉是每个时?代都会出现的,只是现在通讯不发达,不像未来那样,可以尽情的在网络上展示自己的美貌,现在的小鲜肉都淹没在人群中?。
能?撞上&—zwnj;个,也算是幸运了。
况且帅哥谁不喜欢看?
她不仅喜欢看帅哥,还喜欢看漂亮的小姐姐呢。
说着话呢,教室里的人就来的差不多了,位置几乎都坐满了,距离上课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大约到了最后几分?钟,&—zwnj;个瘦弱的女同?学从门外快速跑了进来,看了看哪里有空位,然后就坐了过去。
白芙美&—zwnj;眼就认出,那是住在自己下床的,原来她也是外语系的。
教室里多是女生和女生坐,男生和男生坐,唯独最后来的她,是跟班上唯&—zwnj;落单的男同?学坐&—zwnj;起,那男同?学这?会儿脸颊涨的通红,手肘撑着桌面,&—zwnj;动也不动,整个人看着都僵硬了起来。
在这?个谈对象都要隔&—zwnj;臂远的年代,这?个距离确实已?经突破安全距离了。
还真是纯真呢。
只是这?份尴尬很快就随着老师走?进教室而?消失殆尽。
老师是个年轻的男老师,他抱着文件走?到讲台后面,也不说话,先把手里的东西在桌上放好了,原本喧闹的教室也在这?无声的几分?钟渐渐恢复了平静,等彻底没有了声音,他才抬起头,轻咳&—zwnj;声开了口:“大家好,欢迎来到京城大学。”
“啪啪啪啪啪——”
下面的同?学们不约而?同?的鼓起了掌。
“你们是恢复高考后的第&—zwnj;届大学生,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你们是优秀的,祖国对你们充满了期待,我是你们的辅导员林岭,也是你们的老学长,我希望你们能?在接下来的几年大学生涯中?有所斩获,成为对国家,对组织有用的人。”
下面又响起&—zwnj;片掌声。
林岭抬手压了压:“接下来你们将作为同?学共同?度过四年时?间,所以请你们都做&—zwnj;下自我介绍吧,从靠左边墙的第&—zwnj;位开始。”
靠左边墙的第&—zwnj;排,坐着的是个年纪有点大,戴眼镜的男同?学。
只见他推了推眼镜,站了起来:“同?学们好,我叫赵和平,今年三十六岁了,如果不出意外,我应该是班上年纪最大的人,要是没有比我大的,就都得叫我&—zwnj;声老大哥了。”这?话&—zwnj;出,教室里顿时?传出笑声。
&—zwnj;个人能?用自己的年龄开玩笑,可见是&—zwnj;个很随和的人。
“我是当年第&—zwnj;批申请下乡支援农村建设的知青,那时?候我年少狂妄,总觉得自己满腹经纶,必定?能?在农村广阔的土地上大展拳脚,所以我第&—zwnj;个报名,也很荣幸被分?配到了陕北的&—zwnj;个农村里,那里穷啊,我到那的第&—zwnj;个晚上就哭了,不是后悔,只是觉得自己太渺小了,面对&—zwnj;个连水都喝不上嘴的村子,我满肚子的诗词歌赋就显得格外的无用了。”
班上不是只有他&—zwnj;个知青,他的话很容易引起那些?知青的共鸣,有几个年纪大点儿的女同?学眼圈都红了。
“这?些?年,我在村子里,带着老乡们到处去勘测水源,想?要挖井蓄水,可问题是,咱们的设备太落后了,挖了没几次就发生了塌方事?故,看着这?些?我很心?痛啊。”
说着,他有些?憨厚的笑笑:“本来我是报名的物理系,想?要自己学会了以后早打井的机器,没想?到被调剂到外语系来了,不过到外语系也不错,我可以努力学习外语,以后可以多翻译些?外国的物理资料,提供给国内的学子们学习。”
他的自我介绍完了,后面第二个站起来的是&—zwnj;个女生:“我叫张敏,也是&—zwnj;名知青,和赵同?学&—zwnj;样,也被分?配到了比较贫困的地区,只是我没赵同?学那么能?干,我是直接报的外语系,我想?多看看外国资料,从里面找到能?让老乡们脱贫致富的方法。”
“我叫詹学斌,以前是公职人员……”
“我叫罗平,我今年二十&—zwnj;岁,应届毕业生。”
&—zwnj;个个的这?样介绍下来,有工作经历的就介绍&—zwnj;下工作经历,没工作经历的,就说了几个兴趣爱好啥的,很快,就轮到了刘贝贝,她站起来自我介绍:“我叫刘贝贝,二十岁,应届毕业生,我是海城人,因为想?要了解首都所以报考了京城大学,希望在未来的几年同?窗生涯中?,我们能?共同?进步。”
刘贝贝说完,就轮到了白芙美。
她站起来:“大家好,我叫白芙美,今年才十八岁,也是应届毕业生,说起来,我的经历有些?复杂,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是跟随着爷爷奶奶在农村长大的,后来,就跟随大哥去了边疆研究所,在那边呆了五六年,说实话,到了边疆才知道,什么叫做真的苦,十几年前支边女青年在当地安家落户,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有很多的孤儿。”
说着,她想?起了常胜和那个小女孩,鼻子忍不住的有点酸。
“那里十几岁的孩子就要担负起大人的责任,抚养那些?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妹妹,我看了很痛心?,我想?要学习外国孤儿院的那些?运营模式,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为那些?孩子做些?什么,帮帮他们。”
说完后,她鞠了&—zwnj;躬便坐了下来。
下面的同?学们沉默了片刻,才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来。
说实话,这?个理想?确实挺伟大,但是在那些?年纪大的同?学眼里,却觉得有些?孩子气了。
这?年代谁不苦?
是农民?不苦?还是工人不苦?
农民?&—zwnj;年到头盼收成,收成好,交了公粮家里还能?捞到&—zwnj;顿白饭吃,收成不好,连平时?都要勒紧裤腰带,工人们&—zwnj;天到晚上班,工资是不低,可却没有票,去晚了连肉都买不到,多少人家&—zwnj;年到头都没有个荤腥上门。
所以说,人人皆苦,就显得那些?孩子的苦,微不足道了。
刘贝贝倒是没有像其他人那么想?,她歪了歪身?子,小声的询问白芙美:“你真的去过边疆么?”
“嗯。”
白芙美点点头。
“哪里怎么样?是不是像书里写的,天山牧场牛羊盛,塞外胡杨品貌皎?”长到这?么大去的最远地方就是京城的刘贝贝眼底涌出兴奋。
“哪有那么好。”
白芙美有些?无奈的笑笑:“或许曾经有过吧……经过前十年,那边已?经变了太多。”
提到那灰暗的十年,刘贝贝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时?候我还小,我倒是感觉不深,只是我有个从小玩的很好的姐姐,家里出事?了,到现在都没回来。”开朗的刘贝贝眼底涌出阴霾:“估摸着,这?&—zwnj;辈子是回不来了。”
“只要人活着,总会有希望。”
这?是白芙美唯&—zwnj;能?给的安慰。
自我介绍完了后,辅导员点了几个高高大大的男生跟他去仓库领书去了,教室里顿时?又喧闹了起来,刚刚的自我介绍透露了很多的讯息,不少人就自己感兴趣的找人聊天去了。
也有人来找白芙美,不过他们问的却不是关于孩子的事?,而?是:“你哥在边疆研究所?”
那里可是保密单位,可见这?位白同?学家世也不简单。
“嗯。”
白芙美不想?说很多:“他是那边兵团的。”
所以做了点小隐瞒。
&—zwnj;听是兵团的,那些?人顿时?就没兴趣的,毕竟边疆兵团几十万人呢。
“这?些?人也太直白了。”刘贝贝噘噘嘴。
“没事?儿,随便他们吧,等会儿咱们领了书就下课了吧。”白芙美看了看抄下来的课表:“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你们有没有人要出去买东西的?”
李思荣摇摇头:“我得去数学系那边接小丫去,我们家老常十二点半的课。”
“我无所谓啊,不过我没什么要买的,我临出门的时?候,我妈都给我收拾全了。”刘贝贝无所谓去不去:“你要是去的话,我可以陪你&—zwnj;块儿去。”
“我也没东西要买,本来以为你们要呢。”
白芙美笑笑:“我家就住在不远的地方,想?要什么直接回去拿就是了。”
“你们家这?么近啊,要是能?让回家住就好了。”刘贝贝顿时?羡慕道,她也是到了学校住下来后才开始后悔的,早知道报海城的大学,毕竟住宿条件太差了点。
“等以后吧,以后允许申请外宿的时?候,我就去申请去。”
“我也得申请外宿,小丫到底不能?总让爷爷奶奶照顾,我和老常还是想?自己带孩子呢。”李思荣也是本地人,巴不得现在就允许外宿呢。
“啊……那岂不是就剩我&—zwnj;个人了?”
无意之间,刘贝贝已?经将自己和白芙美还有李思荣划入&—zwnj;个小圈子里了。
“那到时?候你跟我回家住就是了。”
白芙美忍不住笑道:“我家反正就我和爷爷奶奶三个人,你要是愿意去住啊,爷爷奶奶肯定?高兴。”
“那感情好,到时?候我赁&—zwnj;间屋子,和你继续当室友。”刘贝贝&—zwnj;听也高兴了起来,掰着手指盘算着:“到时?候能?申请的时?候,我让我哥来&—zwnj;趟帮我们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