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不过白首相约,此生相伴。
永远,却输给了人心。
庭院安静下来,仿佛一张巨大的立体壁画,包裹着魏子喻,把她锁住。
魏子喻发现的周围的环境未变,没有化为空白,也没有白光袭来。她在原地等待片刻,依旧无所改变。
先前不知发生什么,似乎是温蔓把她带了进来,这个宅子也是她们前世生活过的地方。她疑惑不已,打算四处走动,探查一下如何离开这里,回归正常世界。
院子中很空,莫说是人,连一只飞鸟都没有。她仔细观察了假山石旁的小池塘,没有锦鲤,水流也是静止不动的。
魏子喻穿过漫长的回廊,绕到了堂前。木桌椅,陶瓷茶具……样样都好好的在大堂内摆着,水墨书画活色生香,挂满了半面墙。在这样书香门第中长大的子弟,必然是充满才气的。
她抚摸了一下红木椅,没有丝毫灰尘,崭新的就像时常有人来擦拭般。
走出大堂,阳光甚好,垂柳依依。
无风,无雀,连空气的流动都没有。
世界仿佛静止了。
偌大的宅子,魏子喻差不多走了一半。这是崔骁和温蔓生活过的地方,不知是否有心理暗示的缘故,走到哪儿,她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并不想过多思索这种感情,前世已成云烟,与今生是两个互不相干的个体,她与崔骁本来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人,唯一的联系,只有强行续上的名为轮回的牵绊。
温蔓,什么时候可以理解这点,放过她,也放过自己,接受现实呢?
魏子喻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还发生过什么,她只愿好好过完平淡的这一生。
转悠了许久,大院内依旧空空荡荡,没有人烟。魏子喻有些奇怪,一户人家,为什么连大门都没有。
常理来说,出行全靠大门,而这家,寻不到可以离开的地方。
不是吧,被困死了……
魏子喻实在失去耐心,推开一间小屋,坐在木凳上思考。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总不能一直呆在这个鬼地方,等着饿死?话说,温蔓去哪儿了,还是,只把她一人困在了这儿?
魏子喻抓了抓耳边的碎发,摘下眼镜来哈口气擦净,又摸摸自己胸口晶莹剔透的玉珠,郁闷地想,这玉珠也不咋地。
真是个神物,就带她离开这儿呗。
“啾!”
一声清亮的鸟鸣突如其来,害得魏子喻吓了一跳。
“吵死了……”魏子喻嘟囔道。她正欲去关上屋门,忽然想起,院子里不是没有活物么,哪来的鸟鸣?
她立马离开椅子,小跑两步冲出了屋子,望到了头顶盘旋的雀儿。
小巧尖锐的爪子,圆溜溜的眼珠,雪白的羽毛,只尾羽发黄……
诶,这好像温蔓的鸟儿,叫鸣凰的来着?
雀儿唧唧啾啾,似乎是看见了她,猛地冲了下来。
“哎!”魏子喻紧张地躲过,结果鸣凰并未用尖爪子爪她,也没有用嘴巴啄她,而是飞到离她半米相隔的地方,面朝着她啁啾几声。
随后,背对过她,往某个方向飞了一段,又飞回来,在魏子喻身边盘旋。
“你想让我去某个地方?”魏子喻有点理解它的意思,好奇地问道。
“啾。”鸣凰叫了一声,似乎是应了。
魏子喻犹豫了,鸣凰是温蔓的鸟儿,不会是要害她吧?
鸣凰见魏子喻愣在原地,有些焦急了,忽地飞来啄上她的后背。
“嘶……”魏子喻赶忙用手扇开它,后退了几步:“我去就是了……”
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鸟,她气愤地想。
跟随着鸣凰缓缓向前,魏子喻走进一个幽深的小道,她先前没发现,宅子里还有如此隐蔽的回廊。
过了小道,眼前恍然开朗。几间屋子挨在一块儿,旁边植着树木,养了些五彩斑斓的月季花。阳光下,别有一番静谧安好。
魏子喻想,自己低估崔骁了,宅子很大,他家还是挺富裕的。
“啾啾。”鸣凰飞到一间屋子外,来回扑腾着。
魏子喻走过去,替它打开门,“枝哑”,门开了,阳光瞬间充满整个房间。
红纱幔帐,红桌木椅,鸳鸯喜被,床上似乎还躺了个干扁扁的人……
“WOC!”
魏子喻急匆匆地要退出来,鸣凰却冲过去,绕着角落唧唧啾啾。
她缓了缓神,发现角落中蜷缩了一个穿着新嫁衣的女子,哆哆嗦嗦,叽叽咕咕地在说着什么,好像在自言自语。
“温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