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全都没有了,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崩塌,她终于哇地一声哭出来:“阿娘,你不要丢下朗儿,救命啊,来人啊,谁来救救阿娘。”
连日来的积郁一股脑的被吐出,朗月只觉喉中一阵腥甜,吐出一股淤血。
视物逐渐清晰,感知也一点点恢复,痛,无法比拟的痛。
就在这时,一位提着药箱的白胡子老头焦急走来,身后还跟着个比她大几岁的少年。
少年将哭得虚脱的她拉开,老头探了下阿娘的鼻息。
“还好,青儿还有救,老夫今日见她一副感伤的样子,就知要出事,真是造孽啊。”
老头哀叹一声,遂将枚药丸放入阿娘口中,又吩咐几名暗影将阿娘抬到药王宫。
她哭着喊着要随着去,老头令少年将她拦住,那少年哪能拦住她,很快被她挣脱。
老头摇头叹惜,伸手迅速封住她的穴,“真是不争气啊。”
“你是谁?为何要封住我?”朗月奋力挣脱,却连根手指也动弹不得。
“不争气,不争气啊。”老头还是摇头叹气。
朗月不耐烦了,“快放开我,我要去找我阿娘。”
老头狠狠地弹了下朗月的脑门,“小女娃,跟你娘小时候一样,脾气冲。”
“你究竟是谁!”
老头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道:“老夫乃药王宫的药老,放心,老夫与那臭石头不是一路的,青儿是老夫看着长大的,自是心疼地紧。”
“哎!”药老又是一叹,“你这孩子真是灭自己气焰,长他人志气,不争气啊。”
朗月不解。
药老摇头:“那臭石头巴不得你们娘两这般折腾自己,你以为你这样做是赎罪,殊不知是害了你阿娘,你们两死了,横竖不过是多具尸首,他依旧过得顺风顺水,甚至没了你们的阻碍,过得更好,如此便宜他,倒不如一鼓作气,修养身性,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日他得势,明日便是你得势,届时想如何,还不是你说了算。”
一语点醒梦中人,朗月道:“药老爷爷说的对,是朗月错了。”
闻言药老展露笑颜,“老夫就说青儿的孩子不会差到哪去,这样,安年本是老夫的关门弟子,按理不能再收,但今日老夫就为你破了这个例,收你为关门弟子,如此臭石头手再长,也不能伸到老夫这。”
药老替她解了穴,朗月遂跪地磕了三个响头,“弟子朗月拜见师傅,师兄。”
此刻她明白了退缩是无用的,她要抗争以此守护阿娘,也保护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