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凯看了他一眼,心里突然动了动,一种有些酸涩的情绪涌了上来。他低下头,不说话了。
他们吃完了早餐,在食堂门口站定。
“你直接回?宿舍就行了,不用送我去上课了。”余鹤轻轻地笑了笑,“总觉得?我还是小孩子似的。”
君凯也不知道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伸出手狠狠地揉了揉余鹤的头发,“知道了,小朋友。那我就回去了。”
“嗯。”余鹤无奈地看着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被君凯弄乱的头发,“再见。”
君凯站在原地,看着余鹤的身影渐渐走远,然后转身准备回?宿舍。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简君凯掏出手机,皱着眉看着来电显示上的“父亲”这?两个字,手指在接听键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下去。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简行知暴怒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简君凯,你给我马上回?来。”
君凯一愣,还是淡淡地问了一句,“爸,有事吗?”
“你还好意思说,你跟那个余鹤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鹤’这?两个字刚刚从自己父亲的嘴里吐出来,君凯的脸色就立马变了。“爸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懒得?跟你说什么意思?你先给我滚回?来再说。”简行知重重地喘着粗气,语气严厉冰冷得快掉出冰渣来。
君凯一边的嘴角微微地翘了翘,眼神看起来却相当的危险。“嗯,好。我上完今天的课就回?来。我们下午三点就没课了。”
“我是说马上,你听不懂人话吗?”
“抱歉,上今天课的教?授非常严格,如果爸不想看我把这?门课给挂掉,还是等我下午上完课再说吧!毕竟,我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是吗?”
“你......”
还没等简行知说完,君凯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他冷冷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抿着唇没有说话。
呵呵。大概到了摊牌的时候吧!君凯略带鄙夷地想着。大概也就跟上辈子一样,先是跟父亲大吵一架,然后在他说完断绝关系之后愤怒地夺门而出......
只不过,这?一世,比上一世要早上那么几年而已。上一世,他们断绝父子关系,是什么时候来着,大概,他大学毕业也有几年了吧!
他又想了想自己的继母在这件事里扮演的角色,轻轻地笑了一声。
他还是冷静如常地上完了一天的课,然后给余鹤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有事要回?家一趟,然后直接坐着出租车回到了家。
一打开?家门,就看到自己的父亲坐在沙发上抽烟,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神情冰冷。
君凯非常淡定地走到简行知面前坐下,“爸,叫我回?来有什?么事吗?”
简行知把手里的烟头按熄在烟灰缸里,他的眉毛怒气冲冲地向上挑着,嘴角抿成一道冷冽的弧线。“你还知道回?来?”
君凯眉眼轻挑,嘴角绽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抱歉了爸,因为今天的课真的不能翘。”
简行知冷哼了一声,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啪!”他愤怒地一扬手,手里的那一叠照片就向君凯直直地扔了过来。
那些照片打到他脸上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力道了,但是锋利的纸张边缘擦到皮肤上还是有些生疼。君凯的脸在一瞬间就阴沉了下来,片刻后,他轻轻地笑了笑,抬起眼来看着自己的父亲,却没有说话。
照片静静地散落在地上,君凯用余光瞟了一眼,甚至还有一年多以前的照片,照片上的他们动作都非常地亲昵。
“简君凯,你老实告诉我,你跟那个叫余鹤的到底是什么关系?”简行知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君凯轻笑了一声,他抬起眼来,眼神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既然爸已经知道了,就不用再问我了吧!”
“你......”简行知的怒火在胸中翻腾,脖子上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隐隐跳动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怒气,“你他妈的,也不嫌恶心......”
简行知安静了半天,脱口却是这样一句。
君凯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他沉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父亲,“我爱他,这?有什?么恶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