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尤念根本看不出来花时锦出了什么问题。
谎称花时锦被魔物侵体,只是想看出花父、花夫人、花家大小姐中有没有谁是骨皮妖母假扮的,若有,又是谁。
被魔物侵体一事,说严重也严重,说简单,却也简单。
简单之处在于,被魔物侵体后,只需请医修清洗灵脉,便可脱离险境。
严重之处在于,被魔物侵染过的身体,灵脉走势会被改变,以至人容貌、身形大变,更有甚者,面目全非。
所以,听到花时锦是被魔物侵染,如果是真心关切她安危的亲人,会如释重负。
而骨皮妖母,一直在吃容貌相似之人,就是为了长出和现在的花时锦一样的皮囊,继而取而代之。
如果它知道花时锦是被魔物侵染,容貌将要改变,必定如雷轰顶,更加绝望,与其他两人有全然不同的反应。
此时,只需观察三人的反应,便可以轻而易举察觉出是谁不对。
当时尤念说出花时锦被魔物侵染之后,花父直接跌倒在地,而花夫人与花家大小姐都松了一口气,接受了这个不幸中的万幸。
所以现在的花父很有可能是骨皮妖母假扮的。
而真正的花父,可能早就已经被骨皮妖母杀害。
今夜有雷雨,小雷刃场上电闪雷鸣,尤念用雷元素隐匿气息,带着花时锦飞到花父的房间之外。
窗户纸上依稀可见摇曳的烛火,与两个正在交谈的人影。
房间之内,气氛非常诡异。
花父与花夫人对坐在茶桌两旁,相对无言。
花父双目呆滞,面色蜡黄,仿佛已经灵魂出窍。坐在他身边的花夫人叫了他几声,并未得到应答。
花夫人叹了一口气,一边拿起茶盏,一边道:“夫君,你明日便启程去找医修,来治锦儿的病吧。”
她抿了一口茶,“夫君,夫君,你听到了吗?”
话还没说完,花夫人眯眼蹙眉,揉了下自己的太阳穴,“哐”的一声歪倒在了桌面之上。
茶中被花父动了手脚。
看到花夫人晕了过去之后,花父慢慢起身,俯身将花夫人抱起,走入了床幔之中。
片刻后,他推门出来,向另一个厢房走去。
尤念趁机带着花时锦溜进了房中。
两人撩开帷幔,进入卧房,看到了平躺在床榻上的花夫人。
“放心。”尤念将去探鼻息的手拿了回来,“花夫人只是睡着了。”
花时锦的心情还是没有平复,扶着床榻的手还在颤抖,“我爹为什么、为什么要迷昏我娘......”
尤念蹙眉,叹了一口气。
她一时半刻也想不清楚,为什么要给花夫人喂安眠药。
不多时,门外又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尤念连忙将花时锦拉到与小雷刃场连接的雷柱旁,借助它隐藏了两人的气息。
片刻后,花父进门,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紧接着,花家大小姐也跟了进来。
“现在花时锦被魔物侵体,相貌将要大变,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自然是为妹妹找医修,清洗灵脉。”
闻言,花父沉默了片刻,道:“我是说,她相貌大变,你准备怎么办,骨皮妖子?”
尤念:“!”
还记得当初在玄武宗时,那个佯装投降的骨皮妖说,十七年前,骨皮妖母诞下婴孩后,元气大伤,急缺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