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跃咬着牙说道:“这盒子里都是带着血的绷带,澹台晔信上说,都是鸿雪师弟流的血。”
“要他放人,必须让宗主亲自和他谈。只要宗主一日不许他见面,他还有得是折磨鸿雪的手段。”
陆景初的手握住了腰间的剑,握得骨节发白。
在座通、真、达、灵四方一向照顾沈鸿雪的堂主,都皱紧眉头。
通堂主道:“宗主现在重伤未愈,是决不能去见这魔头的。而且此事千万不能让宗主知道,否则以宗主的性子,只怕不顾自己安危也要只身去闯龙潭虎穴。”
真堂主道:“但是鸿雪在那魔头手上,他又风头正盛,硬抢恐怕也不是上策。”
“听说师尊自从师祖陨落之后,一直以幕篱遮脸,从不以真容示人。”陆景初发话道,“所以如今修真界,除了前辈之外,无人知道师尊真容。”
“师尊如今身受重伤,百年不曾出剑,又从不露面,我与师尊熟悉——”
真堂主屏住呼吸,问道:“景初你的意思是?”
陆景初道:“我假扮成师尊,也不是问题。”
“可是澹台晔也与宗主熟悉。”真堂主道,“他也与宗主朝夕相处多年,恐怕并不好骗过。”
“我只需引他带鸿雪出魔宫。”陆景初道,“魔宫阵法难破,又是他的巢穴。只要引他出来,我自有办法救鸿雪回来。”
这办法虽铤而走险,却也是唯一的办法。其他人想劝陆景初说危险,却也蹙眉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无法看着沈鸿雪在魔头手中受尽折磨。
“陆师兄,鸿雪师弟是因为我没看好才丢的,我和你一起去。”柳若兰弱弱地举起手。
上一次兵围孤雁峰,柳若兰和夫君重逢的机会稀里糊涂被沈鸿雪给撞坏了。这一次,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柳若兰想放手一搏,去与自己日后的夫君会面。
而且,她已经从天道那里得知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在魔界的阴符洞,她与澹台晔的感情,会有一段惊险而浪漫的发展。
那洞中有一只千年蜃妖,她会与自己未来的夫君携手降妖,还会与他在幻境之中缠绵悱恻,共赴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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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大越铭宫
玄衣少年一手支着雕刻魔兽的扶手,慵懒地斜倚再威严的王座上。
玉骨姬立于殿上,修长的白骨手指捏着一捧晶莹玉简,对澹台晔说道:“沈步云约帝尊在大荒山单独相见。他只带一人,请帝尊也只带上沈鸿雪。”
澹台晔抬手,从玉骨姬手中接过玉简来。
玉简上一笔一划,字迹工整,的确是师尊的笔迹。
澹台晔冷哼了一声,将玉简扔到一旁。
大荒山,不带一兵一卒,倒的确是师尊的行事风格。
他约人决战之时,不是在鸟不拉屎的野山荒地,就是在荒无人烟的茫茫大海。不想多一个伤亡,生怕误伤周围一个凡人。
所以,他根本不是要和自己打算坐下好好谈,而是为了那个叫沈鸿雪的小病秧子,要来和自己决一死战?!